短短两年的时间,皇帝又有了六个孩子,全特么的都是女儿。
其实这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坏就坏在,一年之前,怎么生都生不出儿子的裴天舒一生就生了两个。刚好,那时候的皇帝也正好生了两个女儿。
这就有了对比,且一对比皇帝郁闷坏了。他有一个大老婆外加小老婆无数,每天睡一个不带重样的,可裴天舒满打满共就只有一个老婆。生不出来儿子,难道是怨他每天都刨新地,新地不好出粮食?
皇帝改变了翻牌子的策略,从一天一翻,改为了一月一翻,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一年里,皇帝又有了四个女儿,最小的那个分娩于昨夜,皇帝最后的希望也于昨夜瞬灭了。
如今的皇宫,加上最大的公主林焕,终于集齐了七仙女。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现在一看见女儿就脑壳疼。
很不幸的,宜阳公主触了霉头。
代王那句“宜阳姐姐”还没能叫出口,皇帝的狂风骤雨已经降临。
他吼道:“堂堂的公主没有一点儿公主的模样,你后头还有六个妹妹……”哎哟,脑壳儿疼,还是换个由头发作吧。
皇帝停顿了一下,比刚才吼的更大声了:“你看你站无站相,在朕的面前你都敢如此松懈,如此放肆,在旁人面前,不定什么样。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三月,每日抄写《女戒》,交到慈惠宫去。”
慈惠宫就是皇后卢氏的寝宫,皇后向来不喜她。宜阳公主白了脸色,叫了声“父皇”,想要求饶。
皇帝摆摆手,“你跪安吧!”快走快走,看了就心塞。
宜阳公主哭着跑走了。
赵王心知他父皇的心情不佳,低垂着脑袋等着训话。
其实皇帝老爹和普通的老爹真没什么两样,都喜欢天阴下雨,还有心情不爽的时候拿孩子顺气。
赵王那儿已经做好了挨练的准备,只见代王嘻嘻哈哈地一拉皇帝的手,道:“二伯,二伯,你真好。”
皇帝噗嗤一下,顿时就笑了。
赵王松了口气,抬了头,也跟着皇帝笑了起来:“还是錾弟最会哄父皇高兴了。”
皇帝不置可否,他和皇后一样认为林錾是个至纯至善的好孩子,就是因为他傻才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次子,他只比太子小了一岁,且与太子都是嫡出,谁又能保证他的心里不会生出“同样是父皇母后的孩子,凭什么哥哥是太子可以做皇帝,而他就不能”的想法。
这也是皇帝急于生个其他儿子的原因,往往就是有潜在的“外敌”之时,原本离心的兄弟才能够其利断金,处于弱势的那个才能甘心情愿地去做辅政大臣。就像当时他和他大哥,如此那般的和谐。
很显然,就连皇后也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皇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神从代王的身上扫到了赵王那里,道:“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赵王颔首低眉:“儿臣不知,可是儿臣犯了什么错误,还请父皇明示。”
皇帝敲了敲案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前几年一直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也依了你,可几年都过去了,我问你你可找到自己心中所爱之人!既然不曾,为何又不肯依了你母后为你所寻的亲事?”
赵王被逼问的一时哑口无言。
皇帝便又道:“我今日叫你二人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赵王妃和代王侧妃一定会有。”
赵王瞬间就哭道:“是得给錾弟寻个妥当的,如此才能更好地照顾錾弟起居。至于儿臣,我知父皇是为了怕太子哥哥难做,其实儿臣就是不成婚,也是可以出府自立的啊。”这是在避重就轻,随便倒打一耙。
代王心道,恐怕他出府自立了太子才更加担心。可他并不想参合太子和赵王之间的事情,遂只道:“二伯,你是要将妹妹赐给侄儿做侧妃吗?侄儿是很高兴的,就是侄儿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不是正妃呢?其实侄儿无所谓的,不管正妃还是侧妃,侄儿就只要她一个就对了。就是不知道妹妹她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
他说的很认真,就是差点儿没噎死了皇帝和赵王。
皇帝心道,裴天舒的女儿就是让她做代王正妃,他下圣旨的时候都得斟酌了再斟酌,主要怕他哥托梦揍他。如果是侧妃,别说已经挂掉的他哥了,就是裴天舒那个疼女儿的刺头,说不定真敢犯浑了揍他一揍。
再说了,长公主做侧妃,特么的是要让王母娘娘下凡来做正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