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楼的大门已经锁上了,我有气无力的拍着大门,好一会儿才听见阿姨睡眼惺忪的声音:谁啊?来了!!
阿姨打开门:你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姑娘家家的,又是大半夜的,出了事儿怎么办?以后早点儿。
我附和着进了女生楼,不想回自己的宿舍,我怕见到小诺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慢慢腾腾的爬到师姐的宿舍,昏黄的女生楼道里面,墙壁上拉长了我寂寞的影子,脚步声还带着回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幽灵。我懒散的倚靠着师姐宿舍门墙壁,嗓子嘶哑的叫不出声音,我只好轻轻的拍着门,好一会儿,才传来师姐的声音:谁啊?
师姐披着睡衣拉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我顺着墙慢慢的蹲到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师姐,是我。
师姐拢拢乱的头发,吃惊的拽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出什么事儿了?倒是出什么事儿了?
在被师姐拉起来的那个瞬间,我抱住师姐,开始大哭,我抱住这个跟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交情的女人,开始痛哭流涕,师姐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十八,别哭了,什么事儿把你难为成这样了?跟我说说,恩?
我哭哭唧唧的把小淫和那个姑娘的事儿跟师姐说了,师姐叹了口气:十八,不是我说你,小淫一直很招人的,你干吗要喜欢上他啊,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没消停过,唉,我还以为你运气挺好的呢?得了,这事儿你就当个教训,以后别招小淫了,你俩,不合适,算了吧,你得找佐……你得找踏踏实实的。
人生真是奇怪,很多时候,在自己最受伤得时候,在自己身边的往往却不是自己最想看见的人,所以我们才会觉得更加的委屈,委屈的感觉天真的会塌下来。我和师姐两个人,唉声叹气了一夜,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本来不怎么相干的人,偏偏都以为对方要比自己更可怜,师姐说虽然她身体受到了重创,但是她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感情,所以她比我要好的多。我嗤笑,都这个时候了,谁比谁能好多少呢?天知道。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我翻来覆去的想,翻来覆去的委屈,每次都委屈的不行,我在想,我到底有多不值钱?小淫才会这样对我,每次委屈我都要深深的喘口粗气,犹如窒息一般的难过,我真的很想拿刀劈了小淫,要不劈了我自己也行。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诺睡的一塌糊涂,口水流到毛巾被上,头发比鸟窝还乱,我苦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小诺是多么的幸福,原来没心没肺是这么的幸福。我开始慢慢整理形状,洗漱用品、换洗的衣服,小诺翻了个身,迷糊的看着我:十八,你昨晚去哪儿了?小淫找你快一百遍了,电话都打爆了,我被吵的根本就没睡好,唉,你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哪儿啊你?
我把整理好的东西装到旅行袋里面,木然的回头看着小诺:小诺,要是阿瑟和小淫再找我的话,你告诉他们我去同学哪儿了,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我看看身上穿的情侣衫,想到小淫的那件穿在某个女孩子身上,我忽然一阵恶心,我迅速的把情侣衫脱下来,换上衬衫,心里还是不解气,用牙咬用手撕扯,终于把那件情侣衫撕扯了个稀巴烂,一条一条的,比抹布还难看,我喘着粗气看着这堆布条,忽然有说不出的解恨,我把那些布条扔到床上,恶狠狠的看着小诺:哎,小淫要是找我的话,你把这个给他,你就告诉他,我觉得这个东西好脏啊,脏死了……
小诺忽的坐了起来:十八,你,你俩怎么了?是不是?
我恼火的拎起旅行包:你别管,你就这么说吧,我走了,电脑你随便玩儿吧,别搞坏了就行。
我匆匆忙忙的下了女生楼,我怕小诺看见我哭,在楼下的公用电话,我打了左手的电话,让他自己去火车站,我到时候和朱檀他们一起过去再会合,左手在电话里面迟疑的问:十八,你没事儿吧?
我嗤笑:我能有什么事儿?挺好的。
到了朱檀哪儿,朱檀正在比划着泳衣,问我那个款式更好一些,朱檀的老公正在调试相机,示意我和朱檀一起照张合影,我有点儿笑不出来,朱檀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你都那个小男朋友呢?
我努力装出一种无所谓的笑脸:哦,没什么啊?他忙,换人了,反正票归我啊,我带谁去,你也不会管吧……
朱檀复杂的看看我,把要带的东西扔给她老公,示意他去别的房间收拾,朱檀拉着我进了她的书房:十八,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你的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