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左手敲着吧台对里面的服务生说:哎,这是我朋友,今天她要什么酒你就拿什么酒,都算我的。
左手转脸看了我一眼,放低声音:哎,帮着看一下,她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我心里一热,挺感激左手这么说的,吧台里面的服务生朝左手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看着她,丢不了。
左手拍拍我的肩膀:十八,你慢慢喝,我去后台准备了,今晚就两首歌,没多会儿就完事儿了。
我扭头看着左手的背影,迟疑:左手!
左手回头,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点头:谢谢你!
左手泯了下嘴唇,转身朝后台走去。
吧台的服务生给我倒了杯啤酒,笑:哎,喝这个,既凉快又不会醉,你啊,千万别喝醉了,一会儿客人多了,我真不见得看得过来,哎,你和左手什么关系啊?左手在我们这里可是红人,好多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他呢?
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啤酒:哎,你怎么那么罗嗦?
服务生接着笑:得,你自己慢慢喝,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真是不爽,客人是上帝,你要是真的不爽,你随便骂两句,不管骂谁都成,我见过的多了……
我脑子混乱的转着,握着啤酒杯的手也在发抖,我感觉自己的牙齿也在上下打颤,炎热的大夏天我竟然感觉到了冷?不知道是不是啤酒的冰镇效果我不停的想着,小淫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那个女孩儿是他的备胎,就像易名把我当备胎一样吗?阿瑟这帮家伙也跟着小淫一起骗我,还是兄弟呢?我想起阿瑟说晚上八点约我在咖啡厅见面的事儿,这会儿我也变得聪明了,估计阿瑟说的也是这个事儿,现在才跟我说?我恼火的抓起吧台上的电话,吓了服务生一跳。我拨打了阿瑟的手机,好一会儿阿瑟才接听:喂?怎么这么吵啊,喂?哪里啊?
我本来想跟阿瑟发火,电话接通后又不知道怎么发什么火儿了:阿瑟,是我!!
阿瑟嚷着:喂?喂?十八吗?你哪儿怎么那么吵啊?你在哪儿?
我平静了一下:阿瑟啊,晚上我过不去咖啡厅了,这边有事儿……
阿瑟着急的声音:不行啊,十八,你得过来,我有事儿找你,真的有事儿找你的!!
我想点破,问阿瑟是不是小淫的事儿,但是我竟然懦弱的连这样几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有一肚子的怒火儿,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发泄出去,一旦见了小淫我估计真的能拿刀劈了他,我也会很怀疑我会不会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淫,都这个时候,我要对你说什么?你想我对你说什么?我尽量委婉的对着阿瑟说:阿瑟,我晚上真的过不去,以后,再说吧。
在阿瑟的喂喂声中,我挂了电话,扭头看见左手正在台上调着吉他,一边调着,一边看向我这边,我朝左手的方向点点头,吧台服务生又给我拿了杯啤酒,笑:左手酷吧,这样的男孩子招人着呢,就是那家伙冷冰冰的,要是稍微带点儿微笑什么的,那就更招人了。
我嗤笑了一下,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的,就是不能长得那么招人了,太不省心,小淫不就是吗?我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走进他的心里?才能不这么伤心?才能放下惴惴不安的难过和隐忍?我和小淫之间,难道我就不想走得更近吗?小淫,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才感觉到你的肩膀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信赖的地方?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开始冲出来,我不想让服务生看见,低着头转着手里的啤酒杯子,吧台的电话响了起来,服务生礼貌的接听:喂?谁?刚才,刚才打电话的人?哦,你稍等哦……
服务生把电话递给我:哎,刚才你打的手机吧,有一男的找你。
我慢慢拿过电话,里面传出阿瑟焦急的声音:十八,你在哪儿了你?我去找你吧,我今天一定要找你,你快说你在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吵?
阿瑟的焦急更加剧了我的难过,我不敢吭声,因为我一吭声就会忍不住哭出来,我只是不停的恩着,我深呼吸了一下,放低声音:阿瑟啊,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改天吧,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呢,不太方便,改天我找你好不好……
阿瑟着急的打断我:十八,你晚上回来么?我等你,多晚都行,好不好?
我硬着心肠:我晚上去朱檀家过夜,不回去了,改天吧,我想放松两天,挂了!
我挂了电话,听见身后传来掌声,左手已经唱完了一首歌,然后我听见左手对着麦克风的声音:下一首,张信哲的《过火》,谢谢。酒吧里面响起音乐,左手安静的弹着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