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乐意转头看着阿瑟:哎,你这人,口风怎么这么不紧啊?
小麦哼:口风不紧?是相当的不紧,这事儿我们系里的都知道了,阿瑟说本来认为我跳级他们看着很不爽,但是一想到你十八竟然窝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那么和我一起读书也不算什么难堪了,小淫还说什么时候认识认识你呢?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幼儿园大班读了好几年?
我面红耳赤的看着阿瑟:哎,你这人,怎么可以,真是,我要知道你这样……
阿瑟咧着嘴笑:哎,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乐子吗?你十八身上的乐子也不止这些啊,活成你这样的,也算是头版头条了。
我生气的看着我阿瑟,没有说话,阿瑟换了口气:十八,你晚上回来太晚了吧,一飞说都是十点半才能回来。
我拿着毛巾擦手:也没什么,虽然辛苦一些,但是人总归要长大,靠谁都不能靠一辈子。
阿瑟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正式上课后才发现这个大学的生活有点儿稀里糊涂,没有人管,只要你不犯法,没有人管你,老师上完课走人,学生也是上完课背着包走人,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学校里面响当当的才女,她叫朱檀,是专门负责上古典文学和文学欣赏的老师,在工科大学,文科老师不怎么吃香,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还不归北京市教委管,所以很小也没有扩招。
第一堂古典文学课之后,朱檀就到我的宿舍找我,还吓了我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来才知道,刚开学的时候,由于闲着没事儿,把高中时候写的一些古典诗词整理了一下,挑了一首,投到学校的文学社,后来发在校刊上了,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在意,反正有人给我送了一份校刊,也没有稿费,我也没有太在意。
朱檀见到我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份校刊,看见我后就笑着说:你是十八吧,我看过校刊上面你写的古典诗词,但是当时不知道你是那个系的,今天上课的时候在班级花名册上看见你名字了,所以去教务处问了你的宿舍,就来找你了。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还有不知所措,我发表的那首词是:
沁园春·自抒胸臆
海啸山崩,斗转星移,知何处得意人生?物换白首,又是天涯春风,原来往事如梦。咏尽悲欢,吻却离合,独问寰宇:多愁还有几重?曾为荣辱而抗争,曾为岁月输真诚,病榻前,旧日中,叱咤千古征程!何曾忘:为著春秋志,破釜沉舟,一代英雄纵横!
确切的说,是我十八岁下半年车祸之后我的作品,那次车祸我没有死是个奇迹,还有车祸之后我没有傻,也是个奇迹,再有就是智商并没有回退多少又是个奇迹,但是记忆力明显退化了不少,在自己被撞的东倒西歪还能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做了这首词,可能是想鼓励一下自己还活着。
当时朱檀给了我这个作品一个肯定,然后又谈了一些关于古典文化的事情,一直谈到我应该去做家教了,我才提醒朱檀我晚上有事情,朱檀才告辞,然后给我她家的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顺便记了我宿舍的电话,朱檀家住的距离学校很近,是学校分的楼。
朱檀走的时候苏小月朝我撇嘴:哎,十八,你和她什么关系啊?她人傲着呢,不怎么搭理人,你这么有面子吗?
我冲着泡面,笑:我没有面子,只有泡面,说不定朱檀和泡面也有一腿,所以我们投缘,你不服气,可以也吃泡面啊?
嘟嘟从上铺朝下看着我:十八,你老吃泡面,受得了吗?方便面厂家真是应该大力感谢你,你是他们忠实的消费者。
我也叹气:我也不想啊,这个时候食堂也没有饭吃啊,方便面好啊,好的真方便。
苏小月瞪了我一眼:哎,你这不是废话吗?
今天是小学生的补习,这个小学生挺有意思的,其实一点儿都不笨,但是就是不喜欢看书,上学期的所有课程除了自然,其他科目全是鸭蛋,父母急眼了,才逼着让他补习,他倒好每次补习都要给我讲十万个为什么或者其他奇怪的自然界现象。
这不,今天,小学生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如果地球上全是水了,没有任何一点儿土地的时候,人类会不会进化成鱼?而原来的鱼类会不会进化成别的物种,反过来钓着人吃?那算不算是人类这个物种的返祖和蜕化?
我愣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没有想出说出什么好,最后我打开课本,一本正经的对小学生说:有一个问题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就是我们这一代,你们这一代,还有你之后的很多代,绝对不会变成鱼被别的物种钓着吃,至于之后多少代会变成鱼被钓着吃,跟咱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