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蔓只不理他,转身一瘸一拐向房间门口走,孰料这门却是怎么都拉不开了,一时之间,只觉又气又恨,但却终究无奈,只得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卧室,关上门,又反锁上,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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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市中心临旧护城河寸土寸金的好地方,百来坪的房子都动辄几百万,却偏生闹中取静的建了个小小别墅群,三五座错落有致,有钱也难得买到,而其中看着外观和其他没什么大差别的一栋,正是秦家的老宅。
秦太太戴了副眼镜,漆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成个水溜光滑的发髻,面上未施脂粉,却看起来颇有几分俏丽,犹是那一双吊稍眼,在眼波流转之间,还能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风.流,她此时穿一中式玫瑰红斜襟大褂,身材亦是保持的纤巧苗条,五十开外的人,看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在犹带着露珠的早晨,她站姿笔挺,手中持着一卷发黄的戏谱,把那右手捏成兰花指,正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
秦家这位太太年轻时是红遍半边天的青衣名角,当年江南燕家班的青衣燕如和武生燕声,是不知道多少人追捧的名角,据当年的老人说,那热乎劲儿不亚于今天年轻人追什么东方神起和四大天王。
待她这边慢悠悠的唱完几句戏词,不远处站着的一名穿戴不俗的老妇这才上前,递了蜂蜜水和温热毛巾过去,秦太太就接过去一饮而尽,又仔细擦了手,这才一抬眼帘看向那老妇:“谨之那孩子昨儿又是一夜没回?”
那老妇就恭声应道:“二少爷是说了有应酬的,陈市长的三千金二十岁生日,千方百计的邀了他去。”
秦太太就抿嘴儿一笑,乌黑的眼珠亮晶晶的:“也难为他了,以前他最不耐烦这些的……”说着微微皱眉,口中似乎带了丝丝悔意。
那老妇见状,赶忙岔开话题去:“太太今儿这几句唱的好,我听着和三十年前也没差。”
秦太太就咯咯笑着摆手:“你这老货又拿这样的话哄我……可惜,阿华这丫头和家里这两个,竟是没一个喜欢戏的,我和师哥当年这般风光,而今竟连个传人都没有。”话说着,就不免有了几分的黯然。
那老妇复又劝慰道:“大少奶奶虽不喜唱戏,但别的方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和大少爷这些年也处的好了,只差个孩子……”
秦太太就微微展眉,叹口气感慨:“是我贪心了,这孩子在外面流落这么些年,而今回来我身边,我也算对得起师哥了,若不是当年她看到慕之和长安订婚的消息回来……”
秦太太话说到这里,忽地嘎然止住,连那老妇脸上也带了几分的落寞,忍不住的叹道:“谢小姐多好的品貌,难得的是,一把好嗓子,又有那悟性,太太您当年不过略教她两句,就唱的像模像样,哪像是个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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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往昔逐风/流 三
“谢小姐多好的品貌,难得的是,一把好嗓子,又有那悟性,太太您当年不过略教她两句,就唱的像模像样,哪像是个初学者……”
秦太太忍不住的皱了眉,眼底似有淡淡的难过一闪而过:“那孩子,可惜了……为着这个身份……若不是师哥死得惨,我们早已订了婚约,我又何至于当年把她赶走……”
她说着,声音低下来,轻轻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了……谨之回来,让他来见我,还有,给慕之和阿华他们打个电话过去,让他们立刻回来吧,我也想囡囡的紧。”
那老妇就应着去了,秦太太以手撑着眉梢闭了眼睛,心中却终究是不自在起来。
这两个儿子,竟是在婚姻方面俱是这样不顺,谨之一向访郎,却不料喜欢上个那样的女人,当年闹的沸沸扬扬,还出了人命,虽说这么久过去了,他面上瞧不出来什么,可只有她知道,这孩子是为着那个女人和那个野种,不肯再和她亲近了。
还有慕之,他自来沉稳,虽说也和谨之一样,男女之事上有些放纵,但毕竟大事上杀伐决断懂得轻重,她一向放心的紧,当初阿华从香港回来,她逼了他娶了阿华,虽知道他不喜欢被人逼迫,但想着时日久了两人就好了,却没想到这一晃结婚都五年了,他也二十八了,却连个孩子都不曾有。
秦太太想着,心里就有些烦躁起来,又想起邓华几日前打来的那个电话,不由越发添了几分的气恼,这次闹的也太不像了,好歹也要顾及一下自己太太的体面,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和些子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也亏得邓华忍得住没发作到他的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