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我一直都在忍,都在退让,就是因为知道对不起她,所以我一直纵容她,忍受她对我的偏见和冷脸,可是你看看,我得到的是什么?她和别的男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偏偏是我,碰一下她就恨不得把一块肉割掉!”
秦慕之骤然的捏紧拳,忽然重重砸在一边的树干上,树顶的积雪簌簌而落,落在他的发上肩上,沁凉的一片。
“你只觉得她冷落你你很不爽,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她为什么冷落你,为什么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霍彦东上前一步,掸落他肩上的薄雪:“慕之,你有家,有妻子,有女儿……虽然你对邓华没有感情,虽然女儿是你和长安的,但是,长安她不知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她,你不知道囡囡她……”
“好,囡囡的事情暂且不提,那么你有妻子这件事,你让长安怎么接受你?她受尽了屈辱,以前她都不愿意做你的情人,甘愿自己离开,现在你让她和你不清不楚,你觉得这对她公平吗?”
秦慕之一时说不出话来,夜色里冷寂无声,却能听到极远的地方传来如鬼啸一般的风声,雪落在地上寂静无声,让人心中生出说不出的难受。
霍彦东一抬头,视线越过秦慕之,就远远看到房子那里,萧潇小小的身影在门边,他的唇角不由有了和缓的笑意,就连眼底都带着温柔。
“慕之,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怎样,勋哥说了,六年前的事虽然天衣无缝,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必然会给你个结果……”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些?除了在这段短时期内我不能给长安一个名分,别的,我都可以给她……”
“是毫无保留的吗?”霍彦东声音压低了几分:“慕之,你如果不是爱她,那么不如放了她,她对你的爱,我和乔策我们都有目共睹,她是全身心投入的爱着你,而你如果对她的感情中只有喜欢和怜惜,那么,对长安,是一种羞辱你知不知道?”
秦慕之被霍彦东这席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我可以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么宜兰呢,你是不是已经把段宜兰彻底的忘掉了?”霍彦东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就像是在一个人尘封了几十年的心底,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秦慕之倏然抬起头,眼眸澄亮却是透出几分摇摇欲坠的冷漠:“你怎么想起来宜兰了……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我的事,和她无关。”
“如果真的无关,你为什么会把那个叫莫子兰的女人留在身边整整两年?”
霍彦东又一步逼问,秦慕之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不就是名字里也带了个兰字?我和段宜兰早就结束了,我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东子,你突然提她又做什么?”
“希望你说的真是你的真实想法。”霍彦东有些不置信的看住他:“既然你说结束了,那么,下个月段宜兰回来,希望你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见面,如果你不想让长安彻底的对你死心的话,我先走了,萧潇还在等着我。”
霍彦东说完,就迈步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举步之间带起一阵冷风,却让秦慕之骤然的清醒,段宜兰,要回来了?
他心中闪过短暂的触动,到最后却只化作秋日夜晚银霜一般的宁静和漠然,他刚才说了,他和段宜兰,早已是过去式了,那些青春年少时的爱情和悲喜,早已随着当年他的骄傲和段宜兰的决绝散去,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了……
不想了,唯今之计,管他什么段宜兰莫子兰,他得先找到那个死女人去哪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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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艺声果然是正人君子,小蔓住进去之后,他的私人物品从来都收得妥妥当当,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冒犯,而且只要小蔓在家里的时候,顾艺声绝对是衣装整齐,因此,小蔓心中最后一丁点的不自在也在住进来的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有时候不免和顾艺声一起出出进进的时候,总会遇到他的同事或者学生,那时候那些人都是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艺声……你女朋友呀,长的真漂亮……就是太瘦了,你不会见天不让人家吃饱吧……”
“顾老师,陪女朋友出去逛街呀……真幸福!”
“哎呦艺声,什么时候摆酒结婚啊,我们一定去……”
那个时候,顾艺声总是比小蔓还要害羞,总是脸通红的一片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小蔓总是会故意调皮的一一道谢,顾艺声每次听到她脆生生的说谢谢大家的祝福时,总会腾地一下脸再次红到脖子根……
“长安,你下次不要理他们了……”顾艺声无奈的看着她,眼底却是有浅浅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