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提着手中的袋子,申雅转身,目视着他;“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陈浩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着,略微局促的搓着双手。
申雅也不出声,好整以暇的凝视着他,昔日夫妻竟以这种场景见面,倒也着实是种讽刺。
“之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出*轨的?”陈浩宇竟然说了这样的话题。
“从你行李箱里看到安全套的那一刻……”申雅淡淡回答,没有什么情绪。
许是风大,她一直在裹着外套,见状,陈浩宇开口道;“风有些寒,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吧。”
申雅没有同意,就站在那里,说在这里谈就挺好的,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时他才突然忆起她的话语,行李箱中的安全套?
他从未放过安全套,如今看来,定然是林南乔偷瞒着他放进去的。
以前的确是他瞎了眼睛,一直以为自己找的女人那么善良,体贴,单纯,如今看来他是被狗屎蒙了心!
如今再愤怒,想杀人,可又能如何?错的,已经错了,失去的,也永远不能再挽回。
“当初的事,我还是欠你一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陈浩宇说的很缓慢。
“没有什么对的起或者对不起,归根到底,还是七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我从来不知七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别的女人的一句话,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双方之间我以为已经形成了足够的默契,即便我不开口,你也知我想什么要什么,最后我才发觉自己错的足够离谱,只是,事已过迁,我不愿再提起,就这样。”
她原本还想再说的,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两人现在没什么关系,又都是过去的事,何必再多言?
他只觉酸酸涩涩,细细的疼痛在拉扯,蔓延,又道;“我和林南乔离婚了……”
“嗯。”申雅的反应很淡然,看了眼时间;“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想要阻拦,将她留住,却找不到借口和言语,陈浩宇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薄唇缓缓地蠕动,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挤出一句;“我可不可以再拥抱你一次?”
他说出这句话不简单,更甚至可以说很困难,也是鼓足了勇气,他害怕她的拒绝。
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他更觉没脸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最后一次,我可不可以再拥抱你最后一次……”他眯起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期盼与希冀,还有渴望,看起来还有些许的可怜。
没有回头,申雅很坚决的摇头;“不能。”
脚下踉跄,他靠在车上,又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朋友,友好的见面,和睦的相处,没有针锋相对,现在能和她和平相处,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福分。
申雅还是吐出两个字;“不能!”
在她的观念中没有那么复杂,朋友就是纯粹的朋友,男性或者女性,和前夫做朋友,这算什么回事?
答案并不算出乎意料,她坚决,决然,不会回头的性子陈浩宇是明白的,他抱着希冀,最终还是落了空,咎由自取。
“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话音落,申雅上楼了。
陈浩宇没有离开,还站在楼下,手习惯性的伸到西装裤的口袋,摸出烟盒,抽烟着。
这一生,他终究是犯了致命的错误,想要挽回,早已没有可能,心情惆怅,抑郁,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霍景承回来时,与陈浩宇碰面了,他神色淡淡,打过招呼;“陈总裁。”
陈浩宇没说话,埋头,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他不以为然,长腿迈动,向前走去,大手还提着豆浆,她近一段时间喜欢喝红豆豆浆。
一直到走出很远,陈浩宇的声音飘过来;“对她好点!”
“自然……”霍景承回他了,随后远离,上楼,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陈浩宇又抽了好几根烟,地上顷刻间便多了一堆的烟头,在夜色中还闪烁着明灭的火光。
随后,火光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孱弱,一阵细小的寒风吹过,最终一片黑暗,如同他此时的心。
那*,陈浩宇在楼下整整站了*,清晨离开时,双腿发麻,抽筋,额头也是一片滚烫,显然是感冒了。
可对此时的他来说,身体上这点疼痛又能算得了什么?精神上的疼痛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又何必在乎身体上的?
浑浑噩噩便是他此时最好的写照。
车子开到陈宅的那一刻,他也晕了过去,吓得葛玉玲立即叫了医生,让佣人将他带上楼。
打针,喝药,陈浩宇渐渐醒来,葛玉玲还在*边照顾着,他一向不得病,长到这么大才是第三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