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天门守卫禀报,说无极圣尊回来了,我有要事要找他商议。”水德星君。
百草仙君站在门口,闻言装做一脸可惜的样子,说道,“你来晚了一步,圣尊刚刚离开,回他自己仙府去了。”
“这么快?”水德星君不甚相信。
“刚走没多久,你这会不定还能在路上追到他。”百草仙君极其认真地说着瞎话,还真是让水德星君信了,朝着他指的方向追去了。
他舒了口气方才折回屋内,道,“快点过去吧,骗得了一回,骗不了第二回。”
亓琞抱起了榻上的祝一夕,同他施遁隐之术去了后面炼药的竹园,方才他在天门施了障眼法让天将以为带回来的飞林,可是这不可能瞒了所有人,尤其是天尊和鸿元老祖。
“我先施术法让她魂魄回到体内,只是痊愈还得费一番功夫,我会让仙童过来照顾她。”百草仙君道。
亓琞将人放到了竹榻上,因为仙神都不知寒热,故也不会像凡人那般置有被褥,他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我照顾到她醒来。”
仙童不知凡人生活习性,她现在伤势严重出不得差池,还是他亲自来算了。
百草仙君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拿了自己的衣袍给少女盖上,又细心倒了水给沉睡的人润了干裂的唇,这是他认识他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悉心温柔地照顾一个人。
他不知道从来清冷疏离,让众仙神敬而远之的无极圣尊有这样的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这样对待一个凡人,总归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还需要什么,我一会儿送来?”
亓琞想了想,道,“备些吃的。”
本来就伤重身,这一路赶上,她已经两天不曾吃过东西了,神域中人不食人间烟火,便是多日不进食也无碍,可她这凡人之躯是承受不来的。
百草仙君叮嘱了他几句,先行回了自己仙府,去应付那些来打听无极圣尊下落的仙君,费了好一番唇舌才给忽悠走了。
祝一夕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圣尊师父带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在路上走了好久好久,但好在圣尊师父一直都在她身边。
她睁开眼看着屋顶,好似不是在玉阙宫,扭头打量了一番屋内,才发现是处清雅别致的竹屋,竹桌竹椅,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竹香和药香,她想试着起来,却牵动伤口无力地倒了下去,屋外的人闻声赶了进来。
“圣尊师父。”祝一夕侧头看到进来的人,方才的不安顿时便消弥无踪了。
亓琞扶了她坐起,将端进来的碗递给她“喝了。”
祝一夕捧着碗抿了一小口,好像是蜂蜜水的味道,可又比蜂蜜水还要清甜,她小心翼翼地喝了干净,才问道,“圣尊师父,这里是哪里?”
“神域的百草仙君府,你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亓琞收走了碗,淡声说道。
她一听,好奇地伸着脖子朝窗口望了望,可是除了一片绿竹林什么都没看到,看到亓琞转过身来,又规规矩矩坐好,“圣尊师父,我听太乙宫的人说过,凡人是不可以来神域的,你带我来……不会有麻烦吗?”
太乙宫的人说,凡人踏足神域是死罪,且十世不得再入轮回,若是真的……
“不会。”亓琞负手出门,走到门口又回头道,“那里有换的衣服,你自己换。”
她这一身衣服满是血迹,很难不引人注意,暂时隐匿了她的气息,若是扮作百草仙府的仙童,应该还能瞒一阵子。
祝一夕看着他掩上了房门,自己艰难地挪下床,脱下了一身染血的衣衫,低头看了看伤口,因着施了仙术,所以伤口没有再流血,但她拿手碰了碰还是可以沾到血迹。
她刚换了衣服出来,桌上的剑鞘里传出燕丘的声音,“祝一夕,你没死吧?”
“燕丘,你声音怎么怎么怪怪的?”
“要不是你去找死,我至于这么费力帮你保命吗?”燕丘声音虚弱地训斥道。
祝一夕有些心虚地桌边坐下,小声求饶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们现在在神域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的身世,也不算是坏事嘛。”
“我就这最后一点神魄,你再给我折腾散了,我就拉上你一起死。”燕丘有气无力地威胁道,不过无极圣尊竟然真的带她到神域治伤,确实是他也难以相信的。
原本想着还要再等上十年,祝一夕修成仙身他才能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祝一夕听他声音实在虚弱,心中愧疚不已,“那你有没有记得关于神域的人或者事,我伤好一点帮你去找。”
燕丘沉默了许久,只说出了四个字,“陵光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