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自己修为不济,撞石头上的。”陶醉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这般护短的是执掌神域司法的无极圣尊,说好的铁面无私呢?
亓琞侧头朝边上的人道,“自己去取药过来。”
祝一夕仗着有人撑腰,大摇大摆从陶醉眼前走了过去,回房取了伤药出来,直接往坐在树下的无极圣尊腿上一趴,“圣尊师父,你帮我上药。”
说着,自己伸手拨开头发露出撞破了的伤口。
无极圣尊低眉看了看头上撞得还在渗血的伤口处,已经肿起一块,他拿帕子轻轻拭了拭伤口的血迹,“这药有些难受,你忍着些。”
“嗯。”祝一夕趴在他的腿上,丝毫没有因为伤口的痛而难过,反而眉眼带着别样的笑意和欣喜。
这药需一盏茶再上次一,上三遍的药才有效,亓琞上完药道,“一夕,好了。”
可是,趴在他腿上的人,却还是不见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大约是等得久了,她已经枕在他膝上睡着了,他无奈叹了叹气,并没有去叫醒她。
桃花妖换了身衣服出来,站在他面前质问道,“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这一天一天地看着,他待她这个小徒弟,已经完全不似是一个师徒对一个徒弟,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差还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了。
他不明白,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无极圣尊,为什么要因为这么一个凡人小丫头变成这样。
无极圣尊亓琞,从来不是贪恋红尘的仙神。
亓琞眼皮也没抬一下,淡然而疏冷说道,“他是我的徒弟。”
“你跟她之间,已经超过师徒的界限了。”陶醉道。
“那也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干。”亓琞淡淡说道。
与陶醉一样好奇的,还有一直藏身于剑内的燕丘,他一直提醒着祝一夕不要太过信任这个无极圣尊,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无极圣尊的心思,已经逾越了师徒之情,他只是隐约觉得,这样继续下去,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
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阻止,祝一夕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反正与我无干。”陶醉瞥了一眼趴在他膝上甜甜入睡的少女,冷哼了一声,往草地上一躺也准备梦周公去也。
轻风寂寂,风中满是桃花的香味,让人的梦中都不禁染上了桃花的香气。
祝一夕小睡了一个时辰,睁开眼抬头望了望膝盖的主人,“圣尊师父,我……”
“头上的伤上了药了,自己梳头的时候小心些。”亓琞嘱咐道。
一夕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伤,在他脚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望了望天边渐落的夕阳,一天转眼就过去了,她是多想尽快过完这十个月去寻找母亲,可是又怕这十个月过得太快,毕竟这下山一去,他们便不能再如今日这般朝夕相处了。
“圣尊师父,我有个新玩意儿,你要不要看?”她侧头,笑得眉眼弯弯问道。
“哦?”亓琞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样子。
祝一夕在草地上盘腿坐下,念了道风诀,一缕风从桃花林中飞过,卷起无数的桃花瓣飞到了两人周围,祝一夕看了看他,笑道,“看好喽。”
话音一落,随着她施术,那些桃花在空中变幻着各种的形状,时而像可爱的兔子,时而像凶猛的飞禽……
陶醉被她吵醒,没好气地哼道,“扰人清梦。”
一夕被他一吓,收术不及,顿时化作了一阵桃花雨落了下来,她瞥了一眼正伸着懒腰的陶醉,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抬手以御风之术将桃花瓣收到自己的跟前,而后扬手一挥袭向陶醉的身上,花瓣在飞到他跟前之时,转瞬便化为了一团火球。
陶醉一挥袖子便给打得半点火星不剩,哼道,“这点小把戏,也想偷袭我?”
祝一夕却是笑嘻嘻地说道,“难道你没闻到你头发烧焦了吗?”
那攻击她的火珠是愰子,真正要攻击他的落在他头发上的那一瓣被施了御火诀的桃花瓣。
陶醉扭头,这才嗅到一股子焦味,连忙灭掉了头上的一小团火,恶狠狠地站起来,“祝一夕,你又存心找茬是不是?”
“是啊,你咬我?”一夕得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反正有师父在这里,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陶醉哪是肯忍气吞声的,一手桃花转眼化为薄薄的利刃朝她劈头盖脸地刺去,祝一夕却施了御风之术,转瞬就给卷去了别处,刚刚化解了这一招,陶醉又接着出手了,她拔剑直接就跟他打了起来,两个都是手下不留情,嘴上也不饶人。
亓琞坐在树下瞧着,却没有劝阻的意思,虽然这些一夕同陶醉常常是一句不和就能动手,可就是那样的交手之中,她已经从陶醉那里偷学了不少东西了,这也正是他让她留在这里要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