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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见我多妩媚(9)

壮士们愁苦地跟李信汇报,“阿信(哥),那个你专门吩咐过的小娘子,闹绝食呢。咱们送了两顿饭她都不吃,非要见她自己的人!咱们真让她见啊?”

一个叫阿木的壮硕少年苦着脸,“阿信,这个小美人,娇滴滴的,脾气还这么大。我觉得娶了是大麻烦……你真不怕啊?”

李信扬起眉。

眼前自然浮现出女孩儿秀丽的、刻意敛着的眉眼。

他忍不住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这叫什么麻烦?我就喜欢看她凶巴巴、想打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阿木告状:“她拿你没办法,她可劲儿折腾我们啊!动不动拍门,动不动喊人……烦死了!”

李信乐:“这么识时务啊?我欣赏。”

阿木:“……”

李信前两天额头不知怎么受了伤,现在还包扎着。让阿木冒寒气的是,少年平凡的长相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邪,阴,厉。将他疏朗的眉眼一下子打开了……尤其是他笑起来,那种说不出的味道,更加吸引人,让人面红耳赤。

阿木狠推了李信一把,嫌弃道,“笑得真恶心……反正你快去应付你的小美人!你再这么关下去,咱们自己都快断粮了还得养别人,兄弟们都要闹意见啦!”

李江好脾气地笑道,“阿信哥娶媳妇,咱们委屈点没什么。”

阿木翻了个白眼。

又其他几人起哄。

李信跟大伙儿一通胡闹,才顺应民意去看闻蝉。

他走后,李江眺目而望,自言自语,“难怪能这么多人向着他……明明想要美人,还跟兄弟装模作样,这番心机,我真是不如他。”

他旁边突有一人低喝,“李江,你说什么?!”

李江骇了一跳,身上冒汗,猛回头,看到是文质彬彬的穷书生陈朗。陈朗一直不赞同众人这么胡闹,听闻闻蝉闹绝食,就过来劝李信。他没有劝动李信,不气馁,准备以后碰面继续劝。陈朗正长吁短叹时,就听到了李江的自言自语。

陈朗心中一寒。

李江看是他,心里松口气,并不怕这个书生,“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觉得阿信哥运气好嘛。兄长,不会这都不能说吧?”

少年心大,恐非我类。

陈朗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又怕自己是多心,便在少年天然无辜的表情中,转过了脸去,心中决定以后得多观察观察这个总是过度关注李信的少年。

而少年李信,这时候,正倚着木门,撕着一只鸡。他慢悠悠地撕鸡吃,目光,带着强烈暗示性,看着跽坐的端丽女孩儿。木窗仍然紧闭,屋子收拾得干净。因光线昏暗,桌上点着铜灯。女孩儿坐在案头灯下,姿势娴雅地给自己倒茶喝。烛光照着她雪嫩的脸蛋,玉莹莹一片。

但仔细看,她握着茶壶的手指微微发抖,明显被气得。

气她的少年还在夸张,一边吃一边啧啧,“多香的肉啊,刚煮了的,撒上盐,好吃得不得了。一共五只,回来就被抢光了。我心疼你,专给你留了一只……原来你不吃啊,真可惜。”

闻蝉手指颤抖,可仍然稳稳地倒茶给自己,眼皮都不抬一下。

到这时候,才能看出她翁主仪态的冰山一角来。

女孩儿表现出来的波澜不惊,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她高贵如雪山明月,将李信衬得土鸡瓦狗一样。

李信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问她,“真的不吃?”几步到了她跟前,吓了人一跳。他衣摆一飞,人就蹲了下来,那只油腻腻的手眼看着要掐住女孩儿下巴。

闻蝉平静的表情裂了,“住住住手!不许碰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优雅不要了,跳起来,身子后倾,远离他的手。且因太惶恐,裙裾不方便,爬起来时,被自己绊住。眼看要强摔,见李信中途愕然一下后,又伸手要来扶她。闻蝉盯着他泛着油的手,满目绝望。

少年痞痞的面孔,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那只咸猪手,快要碰到她了……突见少年手指一弹,他没有碰到她,她腰肢却像被气流扶了一把一样,姿势狼狈地摔坐在地。

李信笑倒,趴在案上,手捶木案,发出咚咚咚声。

他快被她笑死了!

闻蝉:“……”

不知该庆幸他终究没有碰她,还是庆幸他只是吓唬她而已。

这个人太讨厌了,每次吓唬她,都跟真的似的,她次次都被他吓掉半条命!

这种人怎么能嫁?嫁了她得短命啊!何况他也配不上高贵的她!

趴在案上的少年笑意浓浓。他笑起来眉眼灵飞,气息肆意,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李信笑够了,下巴抵着案头,笑眯眯问闻蝉,“还敢不敢跟我闹绝食了?再绝下去,我现在就摸你一把。”他当然早看出来她对于他油手的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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