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一愣,后老婆?
她心里有点犯咯叽,毕竟这个年代离婚的都很少,第三者是要被人骂的,把依宁送到这种人面前……
“你回去睡吧,我等他就行了。”王奶奶拉拉披在身上的衣服看着坐在旁边的人,说了一句。
纪蝉坐在一旁,端坐着身体,她身材本就好,杨柳细腰脸上飘着淡淡的温柔之光。
“妈,你上楼吧,我等飞飞就行了。”
王奶奶别有深意的看了纪蝉一眼,在心里叹口气,纪蝉做的她也不是看不见,甚至对飞飞比小妃都好,可是到底是她欠了人家母子的……
站起身。
“要是你们打算搬出去那就……”
“妈……”纪蝉眼底的金色被挥散,扶上黑白两色将金色推开,一眼的真诚无辜,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的只有最真的一面,干净无瑕:“妈,我不会将飞飞的话放在心上的,他年纪小,恨我,我也能理解,将心比心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真的能理解,所以我不怪他,我是他妈妈,当妈妈的没有跟孩子计较的……”
老太太在纪蝉的肩上拍了两下。
事情过去就算了,她多说什么也没有用,纪蝉毕竟做到了,后妈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不易了。
老太太上了楼,纪蝉坐回沙发上。
一个摆放在楼梯口的花瓶挡住了她半面的脸。
一个琉璃瓶子,闪着五色的光芒,瓶子本身并没有很花哨,没有特别的图案和形状,只是简单的一通到底,上面的五色环环相融,五色深浅不同,扣在一起融在一起,嵌在一起,融合成一股新的颜色,透过瓶子去看楼梯,整个世界像是砸虚幻一样。
“飞飞……”时针指向下半夜两点,王梓飞终于进了门。
纪蝉拉拉衣服站起身,王梓进门并没有打灯,到处是一片黑暗,他很好的和这种黑色融合到了一起,仿佛天生他就该是这种颜色。
他的眼深而幽暗,语气却极其的轻,到了后面的一个字,几乎是吞没在自己的口中。
“我的好妈妈,没人在看,做给谁看呢?”
纪蝉的脸有些白,像是被刺激了,睫毛抖了两下,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去睡觉吧,下次别回来这么晚了……”她说完淡淡笑了笑,笑容像是被硬画上去的,到了半途就掉得无影无踪,眼眸里慢慢浮上受伤的神色。
王妃站在二楼,在黑幕中看着楼下不欢而散的一幕。
敛起眸子,二楼转角的窗纱被吹了起来,天空中的玄月像是被插了电的电灯,将这个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普及到,他的一双眸子乍看清澈温和,细看了才能看清里面的抗拒和清冷。
他扭转过头,将母亲精心修饰的白皙脸庞遗忘。
王梓飞看着王妃离开的位置,目光久久最后淡淡敛起。
进了屋子外面的光照进来,外面的光不知道要比屋内的光亮上多少,屋子内朦朦胧胧的,有些混沌,他抱着头躺在床上。
安宁起身的时候,顾妈妈看着地上摆放着的那双坏掉的凉鞋,她昨天回来的晚也没有看见。
她蹲下身用手将凉鞋捡起来,拿在手里。
这双鞋她当然记得了,那时候依宁喜欢的不得了,也磨了她很久,她才一咬牙买给依宁的,这才给安宁穿几天就穿坏了?
想起昨天顾依宁说话的时候,眼眸里那种飞扬的神色。
“妈……”顾安宁看着母亲站在门边,叫了一声。
顾妈妈将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背上自己的包,换好鞋,在出门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看你那卡逼忽忽的样子,穿双鞋也能穿坏,什么好东西到你的手里也都是白瞎了……”
顾妈妈狠狠摔上了门,可以说她是在发泄,将对依宁的那些不满发泄到了安宁的身上。
顾安宁的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全部都裂了。
止住
眼泪
退到悬崖
晒干受伤的伤疤
勇敢的代价
是自己先放下
奢望的代价
也许只能刹那
你还敢不敢要它
伤已密密麻麻
只剩生命可践踏
清晨,纪蝉在厨房忙着给婆婆和丈夫孩子准备早餐,虽然家里有保姆,可是她每天都要亲自动手的。
全家的人都早起了,王奶奶看着楼上,心里狐疑着这依宁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都起了,要是万一她起的晚了,和飞飞撞上……
光是想到那种情况,她就觉得头大,飞飞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了,小的时候个性不是这样的,年龄渐长却越来越阴暗,性子别人根本摸不到,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对小妃倒是挺好的。
王妃从楼下下来,低敛着声音:“奶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