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平声静气的说着。
顾妈妈显然还没有闹够,穿上鞋就往顾爸爸的厂子冲,厂长跟她讲明了情况。
本来不会闹成这样的,都是顾妈妈要求要严办,人家的婆婆现在找上门了,顾师傅自己说让万芳留在厂子里,没办法,那只能他走了。
厂长还觉得郁闷呢,他的房子才给分下去,后脚他就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顾妈妈回到家里,还没完没了的闹,要顾海涛将顾爸爸给找回来,可是顾海涛穿上衣服摔门也走了。
顾妈妈等了一晚上,想着他们总不会不回家吧?
不回家要住在哪里?
可是等到天亮,两个人一个人也没有回来,顾妈妈想着估计是都去老太太那里住了,都学顾安宁是吧?
她穿上衣服就往老太太家里走。
老太太才放好筷子,就听见有人敲门,这么早能是谁?
“谁?”
“我,开门。”
顾妈妈进了门,鞋子都没有脱,往屋子里冲。
“顾安宁顾海涛你们都给我滚出来……”
老太太压根都忘记了,安宁有房子的事情了,就给说漏嘴了。
“安宁不是在自己房子里?怎么找这儿来了?”
方颜一见情况不对,起身劝着顾妈妈。
“大姐,怎么了?瞧着气的,有什么话对我说。”
顾妈妈想着老太太那句话,什么叫安宁的房子?
安宁什么时候有房子的?
刘菁这次回来是给父亲安置墓地的,其实父亲的骨灰早就已经没了,甚至被扔到了那个角落,刘菁都不知道,也找不回来了,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着没有办。
刘菁总是觉得让父亲就那么空着身体进入墓地里有些让自己伤悲。
做孩子的不能让父母在死后能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是她无能。
做孩子的不能让父亲在死后得到安稳,同样是她无能。
现在刘菁终于能扬眉吐气的站在这块土地上,她给父亲买了一块特别华丽的墓地,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是一意孤行。
前所未有的华丽,一整片地都是她私人所有的。
刘菁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她真是太冤了,太冤太冤了。
虽说是平反了,可是父亲现在是被谁害的还没有找到证据,是她无能。
王梓飞走上前。
“飞飞,你跪下。”
王梓飞跪下身,刘菁满脸的泪,她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我小的时候问你姥爷,当革命不怕掉脑袋嘛,你姥爷当时是这么回答我的,怕掉脑子就不干革命了,可是他的命没有被小鬼子给拿走,却被纪蝉给拿走了,妈妈心里委屈,儿子啊你要替你姥爷报仇……”
父亲死的太冤了,太冤了,冤到即使现在被平反了,她心里的那口气依然咽不下去,就要堵死她了。
“儿子啊,都是纪蝉害的,你陈姨亲眼亲耳看到听到的……”王梓飞闭着眼睛。
顾爸爸早上开始跟顾海涛出去摆摊,顾爸爸发现其实就是摆摊就是一早上挣的钱也不少。
两个人推着三轮车回来,顾爸爸想着还是回家吧。
不知道她要闹腾到什么样呢。
自己工作丢了,她不跟自己闹才怪呢。
顾安宁因为头有点疼,所以今天没有跟海涛出去,想着顾爸爸跟去了也是一回事儿。
起身准备上班的时候,听见隔壁有动静,又听听。
安宁锁好自己家的门,在隔壁的门上敲了两下。
“师哥……”
没人应声。
安宁有点紧张,怕出事儿,想着王梓飞家后面的阳台也是露天的。
安宁从后面迂回过去,跟一楼人家的人打了声招呼,顺着一楼的阳台往上爬,可是安宁个子是高,可是手脚却不灵活,邻居家的儿子见她这么笨,抽抽着眼睛,自己就爬了上去,看的安宁是目瞪口呆。
“快来人,他晕了……”
顾安宁听见上面邻居家儿子的喊声,顺着阳台外就要爬出去,邻居的大娘拉住顾安宁的手。
“你要去哪里啊?从屋子里走啊……”
安宁有点着急,像楼上跑上去,开门出去的时候和别人撞了一下,安宁也没有在意,等她到了楼上,冲进了王梓飞的屋子。
“师哥……”
后面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跟了进来,扒开顾安宁的手,拍着王梓飞的脸。
“飞飞,飞飞……”
王梓飞听着好像是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好飘渺。
顾安宁看着那个人倒出药片,她伸出手拦住她。
“你要干什么?”
纪蝉看着顾安宁,将药瓶塞到安宁的手里。
“快给他吃药我,我去找水,他的心脏不好……”
纪蝉一步一步从客厅移开步子进了厨房,站在厨房停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