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洢哼了一声,“这都是早就说好了的。他俩也是被‘小仙姐姐’派的差,是奉命行事,就算真是没出息被抓了,又有什么妨碍?反正都推到‘小仙姐姐’身上就是了。”
紫芝有顾虑,“可是,阿盒是个傻的,她是听从了‘小仙姐姐’的命令,可能四夫人会相信。若说王阿桂和海涛都是听‘小仙姐姐’的,恐怕没人会相信啊。而且王阿桂还扮了女装,若是这一点也被人发现了,他可就麻烦了。”
张洢想了想,“你让人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人被抓了没有。如果真被抓了,让这两个人嘴巴紧紧的,什么也不许说,大不了扛下一顿打罢了。过后我自然会重赏他们。”
紫芝柔声道:“是,姑娘。”
紫芝出了屋子,依着张洢的吩咐让人出去打听消息,自己却偷空去向杨氏回了这事。杨氏忙把张洢叫来,面授机宜,“这事若瞒得过去,当然是最好;若瞒不过去,被你爹爹发现了,你要一口咬定只是让人把唐家姑娘骗过来吓唬吓唬,绝无歹意,明白了么?还有,你要装可怜装柔弱,一定不能在你爹爹面前凶。这话要紧,你不可忘了,切记切记。”
张洢懂了,“是,我就是小孩子脾气,气不过她赢了我,想让人吓唬吓唬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杨氏见张洢学的快,欣慰的笑了。
蒋夫人把阿盒、王阿桂、海涛三个人带回了齐国公府,禀明齐国公夫人,齐国公夫人很生气,“打着你的旗号去害人,真真歹毒。这幸亏是芙儿聪明机警没上当,若是芙儿真毫无防备跟着他们走了,之后出了什么事,唐家岂不是要找着你了?”
蒋夫人缓缓的道:“如果芙儿真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见阿勆?”
齐国公夫人叹气,“可不是么?阿勆这可怜孩子才七岁就没了家,在外飘泊了十几年,好容易想妻成家好好日子了,心上人再要出了事,阿勆这孩子能心疼死。”
齐国公夫人命令把全府的丫头全集中到报厦,打算让阿盒过去辨认。
蒋夫人小声和齐国公夫人说着什么。
齐国公夫人道:“这么说,报厦那些个丫头竟是不必看了。单找着今天生病请假的或是告假外出的便可以了?”
蒋夫人微笑,“芙儿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想了想,还真的挺有道理。”
齐国公夫人沉吟,“芙儿虽是个小姑娘,却有几分料敌先机的意思。”
蒋夫人道:“所以她和阿勆天生一对啊。”
齐国公夫人不禁开怀的笑了。
报厦里黑压压集中了府里所有的丫头,这个阵仗挺大的,不光齐国公府的人知道,连隔壁定国公府的人也听说了。
张洢听说了这件事,畅快的笑了许久,“把全齐国公府的丫头叫过去也没用,‘小仙姐姐’早跑了,哈哈哈。”
紫芝也陪着她开心的笑了好一会儿。
齐国公夫人把府里的丫头全叫到报厦了,却没让阿盒过去辨认,而是命管事婆子拿着花名册一一盘查,查出来没在报厦的丫头共有五人,其中三个是生病请假,另两个是家里父亲生了重病请假回家探望。
齐国公夫人吩咐把生病请假的这三个人叫过来,“若能走,便走着过来。若走不动,便抬着过来。”她下了命令,管事婆子不敢怠慢,三个婆子分别带了丫头到三个请病假的人家里。
其余的两个丫头听说是国公夫人的命令,忙挣扎着起来,由人扶着或搀着来了。唯有大丫头书春听后脸色惨白,赖在床上不起来,气若游丝的道:“婢子实在病得重,起不了床,求嬷嬷替婢子求个情吧。”
管事婆子皮笑肉不笑,“夫人早料到了。夫人说,若是实在起不了床,便抬过去。”挥挥手,命人抬过藤屉子春凳,把书春抬到春凳之上,抬了便走。
书春的家人眼睁睁看着人被抬走了,吓得说不出话来。
前两个生病的丫头阿盒一一看了,摇头道:“不是。”齐国公夫人便命她们两个回去养病了,每人额外赏了十两银子。这两个丫头虽然病中折腾了一趟,但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钱,也是喜出望外,谢了赏,安心回去养病了。
书春被抬进来的时候,战战兢兢,抖似筛糠,齐国公夫人微晒,“这生的是什么病,抖成这样?”命阿盒过去辨认。阿盒趴下来扳着书春的脸仔仔细细的观看,惊喜叫道:“小仙姐姐!”
书春哭都哭不出来了,“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阿盒笑得不知有多开心,“小仙姐姐,虽然你衣裳穿得不一样了,可我就是认得你呀。你穿的不好了,还是那么好看!”
齐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命令把书春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