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办嫁妆吧。”张勆轻描淡写的道。
“什,什么……”唐梦芙那么聪明机灵的人,到了这会儿也是结结巴巴的。
张勆笑了笑,迈开长腿,飘然而去。
“你给我回来。”唐梦芙低头瞧瞧手里的东西,“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了……”
她头晕晕的。
啥意思?办嫁妆……谁要办嫁妆了,谁要办嫁妆了?
张勆回到客厅,和唐四爷、诚勇伯等人叙了会儿话,就告辞回去了。
诚勇伯把唐四爷、黄氏叫到一边仔仔细细的问了半天话。
诚勇伯笑咪咪的,显然唐四爷、黄氏的话让他很满意。
“福儿呢?”黄钧东张西望 ,“怎么一直没见着福儿?”
诚勇伯:“福儿不大舒服。”带着诚勇伯夫人和黄钧走了。
黄钧心里纳闷,您又没见着福儿,又没听丫头禀报,怎么就知道福儿不大舒服?但诚勇伯在儿子们面前一向威严,黄钧很怕他,虽然满心疑惑,却没敢多问。
定国公府里,这回太夫人狠下了心,真的罚足了三天三夜没心软。定国公和杨氏受完罚从祠堂出来的时候,两人都走不成路了,是被抬着回去的。
太夫人亲自去看了定国公,“克儿,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
定国公在枕上点头,少气无力的答应,“是,母亲。”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太夫人流下心疼的泪水。
杨氏那边更惨,她是连晚上也不许睡觉歇息的,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偷偷懒。这三天三夜下来之后她的一双腿简直废了,不得不请了女医按摩治疗。
张劼和张洢守在杨氏身边,痛哭失声。
“娘,我一定为您报仇。”张洢抹着眼泪。
张劼喝道:“事情全是你惹出来的,你还想做什么?”
张洢呜呜哭,“我是被唐梦芙害得这样的。我要报复她,我要整治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是一个外地来的乡下小丫头,我要收拾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劼烦恼的拧起眉头。
“劼儿,阿洢。”床上的杨氏虚弱举起手臂。
“娘。”张劼和张洢一起扑到床榻边。
“替,替娘报仇……”杨氏眼巴巴的看着张劼。
杨氏不甘心。她做了十几年国公夫人,尊荣之极,怎么能被一个外地来的小丫头给算计了呢?不行,必须报了这个仇,必须折磨死那个小丫头,要不然她连觉都睡不着。
“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张洢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点头。
张劼避开杨氏殷切的目光,“娘,现在且顾不上这个呢。朝中已在为宁王及依附宁王的叛官定罪,至多十日,也或许短至三日五日,这些人的罪一旦定下来,便要推至刑场问斩了。”
杨氏头晕目眩,喘不上来气,“不是给了你钥匙么?你拿钱往上砸啊,难道崔家的人不爱钱?”
张劼闷闷的道:“太后一个月只能向陛下求一次情,可这批叛官无论如何拖不到下个月。”把崔青云犯的案子、张勆向皇帝的提议一一说了。
杨氏瞪大眼睛怔怔望着床帘,胸口起伏,“张勆,又是张勆,他公报私仇抓了我两个娘家兄弟,还不许我营救!他这是有心让我出乖露丑,他这是想逼死我……不行,我不能被他打败,一定不能!”
杨氏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劼儿,你到舞阳侯府去找你姑母。”杨氏挣扎着坐起身子,“你姑母夫家姓杨,我不信她眼睁睁看着杨家人遇难冷眼旁观不管!”
“姑母向来不喜欢我。”张劼忙扶杨氏坐好了,委婉的说道。
杨氏笑容阴冷,“她当然不喜欢你了。她家的阿沅今年都十八了,还一直等着张勆呢,她能喜欢你?哼,因为我,张勆连她这个亲姑母也恼了,连杨沅也不理会了,她当然不待见咱们母子。她不待见我,也不能拿我怎样,劼儿你去告诉她,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她帮杨应期杨应全就是帮她自己。你再告诉她,如果杨应期杨应全罪名落实,杨沅这辈子休想嫁入定国公府。”
张劼心里一阵难受,“娘,您拿阿沅来威胁姑母?”
杨氏冷笑,“除了杨沅,现在咱们还有能拿捏你姑母的地方么?放心吧,你姑母是明白人,她再讨厌我,也知道现在我是定国公夫人,我若不点头,她闺女的婚事就休想如愿。”
张劼声音发颤,“娘真的要答应阿勆和阿沅?”
杨氏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那点儿心事娘早就心知肚明了。你到底是真喜欢杨沅,还是知道杨沅和张勆是青梅竹马,你就想和张勆抢?”
“我,我……”张劼目光闪烁。
杨氏淡笑,“你先照着我的意思去传话吧。先过了眼下这个难关,也就该给你完婚了。你这个嫡长子完婚之后,才轮着张勆那个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