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招呼我,自己吃饭吧,这么晚才吃,饿到了胃,可别说是我影响了你。”
郁九九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她想,如果不趁着她还没打开话夹子吃上几口饭,可能真会吃不了多少。云长安过去四年她虽然不清楚,可想也能猜到,不会多轻松,心疼他是肯定,只是不晓得自己会心疼到什么程度。
裴珮慢品红酒,不再像第一杯那样大口的喝下,目光瞟了瞟郁九九,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她的餐厅。郁九九吃相优雅,裴珮不急着告诉她故事,也没催,一边吃一边等着她。她有一晚的时间给她,不怕没机会听到她说故事。
“云氏破产是假的。”
吃饭的郁九九忽然喷了,“噗——”惊讶的看着桌对面的裴珮,她刚才说什么她似乎没有听清楚。
“四年前,你离开云氏不足半年便破产,其实是一场戏。”裴珮平静的说着当年的事,也许在郁九九听来还能震惊,可对她来说,对Maarten来说,其实是让他们很开心的一件事,而对于云长安来说,是一场不得已却又等了很多年的一件事,谈不上好坏,如果没有这场戏,他会更开心。
郁九九一边收拾自己喷脏的桌面,一边听着裴珮的话,擦桌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她,“一场戏?”
“是啊,一场戏。一场做给别人看的戏。”
“为什么要做戏给别人看?”郁九九不明白,他们只是商业公司,即便有恶性竞争,放弃项目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何况当时他还能找她帮忙,即便分手,他遇到麻烦她不会完全不管,只当顺手帮个朋友她也会出手相助。
裴珮喝了一口红酒,心里的故事不少,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时间久了,又是在云长安不知道去情况下说出来,说完他们还能当朋友吗?
“要给人一种他倒了,云家不行了,对任何人都不再有威胁的假象。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郁九九,我们的故事很长,很久,也很残酷,在过去的故事里,你是他唯一的意外,也是我们唯一没想到的意外。”
此时的郁九九已经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聆听或许是最好的方式,知道过去,才能清晰的面对未来。
“很多年前,安安接管云氏之后,就把公司里要职上人慢慢换成了自己信得过的。财务部那么重要,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不信任的人呢,你们当年的财务部经理主管主任,全都是他的人,云氏的财务状况,他自己非常清楚。我进去之后,借着人人都在传说我和你不合,与当时的经理主任做了一把戏,对外说成是财务部出现了叛徒,主管人员出了问题,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暗中做了手脚,报复安安选择了你而不要我。”裴珮笑了笑,“你知道的,女人之间的战争最没道理可讲,也最能让人觉得八卦无聊但有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好像为了爱情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都能解释。”
郁九九静静的听,她那会儿知道公司里面传说她和裴珮不和,只是没想到,在那些传言的背后,是他们在处心积虑的想利用八卦演戏。如果不是现在知
tang道,当年发现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冷静了。
“安安、我和Maarten,还有安安的一个朋友,康慷,四个人里外配合,让外界以为云氏因为财务出了大问题而连带影响各个项目,造成人心惶惶,让大家都不信任云氏,在周遭的一片怀疑中,让云氏顺利的破产。其实,没有所谓的破产,不过是我们借机把所有的资金全部都转到了国外,用的是一种即便别人想追查也追查不到巨额资金去哪儿的手段。”
“呵呵,很可惜你当时没有跟我们一起作战,那些日子现在回忆起来,我还特别不甘心安安被你抢走。”
郁九九道,“抢?”不,她从来都没有抢谁的男人,云长安就是云长安,他一直在那儿,只是能不能追到他,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她唯一比她们要有优势的是,她一直奋力的想靠近他。
“你觉得不是抢吗?”
“在我心里,你才是侵略者。”
“呵呵……”
裴珮笑笑,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侵略者,也许是和云长安认识太久了,久得她以为他就该是她的。
“我们的事就不说了,女人间的小事,现在说起来都没什么意义。资金转出去之后,我们便都去了国外,为了让破产的假象看上去很逼真,安安全家都离开了国内,把所有的房产车产都卖掉了。”
裴珮想到一事,“啊,对了,说一件你听了可能会暗喜的事。当年安安买掉君园的房子时,特别舍不得。呵呵,如果不是Maarten在旁边监督着,他可能还会冒险把房子留下来,只是那样也许会让人生疑。我不说,你大概也猜得到,安安为什么不想卖君园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