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能骂馨儿呢,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要......"
"不孝的东西。"夏父怒火冲天,甩手给了夏宗源一个嘴巴,"为了你这段日子以来整天哭,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今天好不容易盼你出来,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说得没错,我们是白养你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夏父气得脸红脖子粗,夏宗源被甩了耳光后木木地站在一旁看着哭天抢天的母亲,又看看言馨,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阵阵刺耳的争吵声,言馨满脸泪痕地躲到一旁,只觉得痛,所有的地方都在痛,最痛的还是心。夏母的歇斯底里模模糊糊听不太真切了,耳朵里象被人泼了硫酸一般泛疼,烧灼起烟,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依稀间她听到自己在说,"伯父,伯母,你们不要生气,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宗源分手,我觉得你们说得对我和他不合适。"
顿时夏母停止了哭,夏父更是吃惊地看过来,可要数反应最大的是夏宗源几步过来握住言馨的肩膀,"馨儿,你不要怕他们,我们是真心相爱......"
"不,宗源。"言馨咬牙往后退躲开他,本能地翻出准备好的台词,"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象薛家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家只要一只手就把我们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想通了,以后跟着你不会有好日子,不如我们散了。"
"馨儿,你......"夏宗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一张梨花带雨的娇脸,刚刚还心疼他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的言馨此刻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张他曾经吻过的樱桃小嘴里此刻正吐出世上最残酷无情的话。
正文 第十三章 消毒
言馨扬起下巴,露出一丝苍白的笑,"索xing告诉你实话吧,夏宗源,我早就想跟你分手,只是看你对我痴心一片,所以才忍了下来。今天我看就是个适合说分手的好机会,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让我过更好的日子,而不是拖我后腿,让我和你一起吃苦受累。"
"言馨!"夏宗源气得怒吼出声,满脸满眼全是震惊与受伤。
"话已经说完了,再见!"言馨硬下心肠冷冷扔下这句话,不敢再看他的表情,用尽全身的力气拔腿往马路上狂奔,匆忙拦了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离开了宗源仿佛离开了阳光,言馨只觉得冷,眼前全是暗淡无光的黑暗世界,捂着唇不断哭泣着,转眼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司机不停从后视镜打量,她于是让司机把车子下来。
刚巧停在广场,广场上的空地上有人在喂鸽子,有几个小青年在玩滑轮,还有几堆老人聚在一块儿聚精会神下象棋。
言馨大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挑了张长椅坐下,象具没生命的尸体呆坐在那里默默流泪,直到天黑,直到城市的灯火一点点开始亮起来,直到寒气直往单薄的衣料里钻,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大响。
接电话时还带有浓重的鼻音,是老妈的电话,催她赶紧回家。言馨不敢违背,擦掉眼泪,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赶。
女儿终于要跟夏宗源那个穷小子分手,言语露高兴坏了,一早做好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言馨回来了。
看到女儿哭肿的双眼,言语露倒不惊讶,把身上的围裙一解,"洗洗手赶紧吃饭。"
"我不饿。"言馨整个人如流魂野鬼一样没声没响,低头钻进房间。
"言馨!"言语露突然扳下脸,嗓音在这套狭小的屋子里尖锐得吓人,"我叫你洗手你耳朵聋了是吗?你从外面进来要带进多少病菌,多少细菌,你知不知道?还有,昨天我出门前留字条给你,让你把家里消消毒,你为什么不做?你是不是想害我也得那种病,你才高兴,你才开心a?"
言馨此刻难受得很,乍听到言语露提到多年来一直笼罩在这个家庭里每个人心中的梦魇,肩膀下意识一阵颤抖,收回迈进卧室的腿。
本该熟悉在卫生方向有些近乎于病态的母亲才对,每天回家要洗手,吃完饭要洗手,吃东西前后也要洗手,天天要洗澡。而且家里从里到外要两天一消毒,这八年以来从不间断。
以前有同学来家里玩过,从此以后再也不来了,事后她才知道因为同学受不了她家消毒水的味道,实在是呛鼻。
低头进厨房用肥皂擦手,擦得十分仔细,要把整个手掌全擦上肥皂,再放在水龙头下冲两分钟,一秒都不能少。然后挤上洗手液在手掌里使劲搓,直到把双手搓红,才用水冲掉。
这还不算完,还要在盆里放上消毒液,以1:9的比例兑水,再把双手放进去浸泡20分钟,如此这样,在言语露的观念里才算是真正消毒。
正文 第十四章 洗掉
从言馨说要去和宗源说分手,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言语露倒是一点不受影响,坐下来大口大口吃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