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言馨轻轻地接过,托在掌心里的果然是一只通体晶莹的玉手镯,在红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翠绿漂亮。
谢母拿起手镯,“玉靠人养,来,妈帮你戴上。”
“不,妈,还是暂时不要戴,等办事的时候再戴。”这玉一看就很价钱,她哪儿舍得,忙摆手。
谢母也不强求,把手镯放进言馨手里的红绸上,又帮她包好,放在木盒里递过来,“以后好好给咱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言馨咬住唇,红着脸伸手过来接,谢母一面笑一面说,“瞧瞧我这记性,不应该说这话,你这不早给我添孙子了吗?得,等你们结婚后,再给承勋添一个,不过可得是儿子,暮延这就算是认给暮家了,我们谢家也得要个男孩才撑得起家业。”
“不,妈,您说错了,暮延本来就姓暮啊。”言馨笑了笑,纠正婆婆的话。
谢母把盒子放在言馨手里,转身站起来,“这孩子,还瞒我呐,这暮延就是承勋的儿子,我早知道。”
突然觉得浑身寒气逼人,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顺着血管即将刺出,言馨的心已经开始砰砰跳,心神俱颤,嘴里仍固执地呢喃,“怎么可能,暮延是暮澄的儿子,不是谢承勋的,您弄错了。”
第四百十九章 世界末日
谢母好笑地说,“瞧你这糊涂劲儿,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连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都不知道?当初你说暮延一个月,根本不对,暮延当时两个月,比实际你得到的月份多了一个月。要说这也怪我那好友张书莲,她看着承勋和暮澄长大,拿他们跟亲生儿子一样,为了帮承勋掩饰,她才开出证明,说你怀孕一个月,这样刚好和你和暮澄的新婚夜相匹配……”
言馨费力地把这段话拆开来理解,等在嘴里咀嚼得差不多多了,却如雕像一般怔怔地僵在那里。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是出现什么幻听,很想再问问婆婆,是不是说错了,可却只能颤抖着双唇,脸上掩饰不了震惊与惊愕,不敢置信,简直不敢置信。
仿佛猛然间回过神来,脸色变得煞白而恍惚,她乏力而无比困难地开口,“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暮延不是谢承勋的,与他没有关系。暮澄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令我怀孕的机会,何况我们在刚结婚的那几天,他……那方面一直没有节制,所以说暮澄是暮延的爸爸,不是谢承勋……”
谢母看着她倍受打击的模样,长叹一口气,“要说暮澄这孩子对承勋这个哥哥算得上仁至义尽,他把一个男人不能忍的东西都忍了。”
局眼里泪珠在打转,言馨断续地问了一声,“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暮澄这孩子早知道暮延不是自己的骨肉,因为美国那个专家给他调的药导致他没有生育能力……”
浑身的血液似在这一刻达到一个沸点,她想张口却发不出声,整个人忽然之间掉进十八层地狱,轻飘飘的没了力量,手中的木盒也在瞬间滑落在地。
百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面撞进来,谢承勋已经等得不耐烦冲上来,在看到母亲一脸平静过来开门,言馨好好地坐在里面之后,迈步过来拉起她的手,“言言,咱们走!”
言馨呆呆地任他拉着,此刻恐惧的念头正在折磨她的神经,她……很有可能,长期以来一直被一个巨大的谎言所蒙骗,这个谎言的编织和制造者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谢承勋。
说不上来为什么,谢承勋只知道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路拉着言馨出了屋子,扶她进副驾座后,关上车门,再坐进驾驶座,象被踩中尾巴似的快速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瞬间开出谢宅。
他这才留意到言馨难看的脸色,如同刚经历过一场毁灭性的打击,整个人笼罩着死灰色,心疼地伸手抚了下她的脸颊,“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嗯?”
她脸上覆盖着一层冷漠与寒霜,厌恶似的拨开他的手,嘴唇在动,说得那么快,那么用力,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言言……”谢承勋心中一紧,又嚯嚯乱跳,骤然感觉她回到从前那个离他遥远的言馨,明明就在眼前,心却拉得很远,就象流水想抓又抓不住,从指缝中毫不留情地溜走。
他无力、无奈、悲伤、绝望,胸膛里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整个被掏出来,血淋淋摔在冰天雪地地上一般。他这辈子在官场和战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得的什么都得到了,没有什么是他抓不住的,此刻面对冷漠的言馨,他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与惊恐。
她以前再怎么生他的气,无动于衷,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不知为何她没有说一句话,他感觉却慌到不行,这样的言馨令他感觉陌生,似乎在之前她和母亲短短相处的一瞬间,他们之间的那些甜蜜、温情全部被阴谋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