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在,床柜上留了张字条,“小东西,昨晚你累坏了,我起床的时候你睡得好香,没忍心吵醒你。今天下午有个军事会议,晚上大概八点回来。”下面的落款是一个刚劲有力的字:勋。
以前言馨倒没觉得他的名字有多怪,现在单看这一个字,才想起来这个勋字是什么意思,军勋、勋章、功勋,代表了一种神圣的责任感,她轻轻抚着这个字,一种强烈的安全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甜笑着在纸条上印下一吻,她抬头看看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四分,联想到昨晚火热的一夜,脸蛋立刻象煮熟的虾子。昨晚的剩菜剩饭还有一些,从冰箱里拿出来热热,打发了肚子。
剧一个人呆呆的,开始想暮延,发了疯似的想,她想给谢宅打电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实在是想暮延,咬咬牙拨去电话,是女佣接的,她赶紧说让保姆接电话。询问一些暮延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是小家伙很好。
临到最后,她试探性地问保姆,“我婆婆有没有说什么?”毕竟昨晚她和谢承勋同时消失,婆婆心里有数,应该有所行动。
“没有。”保姆回答,昨晚在家看着小少爷,没去宴会,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仆“嗯,帮我好好照看暮延。”言馨挂了电话,脑子里全是暮延的小脸蛋,心里拧搅似的疼起来,暮延,妈妈好想你。
其实婆婆是怎么样的人,这么久的相处,她应该很清楚,婆婆不似普通人家的婆婆一样是个冲动派,就算心里清楚昨晚她和勋一齐消失的原因,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来。婆婆十分爱勋,很有可能在发现她和勋不见之后,极力想理由帮着在谢父面前掩饰,下人更不用说了,肯定听不到半点风声,保姆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
拿起电话想给谢承勋打过去,他昨天说会把暮延今天带回来的,她得确认一下。结果手机关机,才想起来他留的纸条,说下午有会议。
言馨知道昨晚她和谢承勋之间已经跨越了道德障碍的底线,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去谈“将来”。她承认,自己累了,不想再折腾,既不想折磨他,也不想折磨自己,两个人本来就相爱,又何必苦苦折磨。
爸爸死了,暮澄死了,甜儿死了,司佑也死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她突然间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弱得象根牙签,轻轻一折便断。
所以,不如珍惜吧,珍惜眼前人,珍惜她和勋这幸福时光,哪怕是偷来的,哪怕幸福过后是险境,是死亡,也要在这一刻过得精彩,不给心中留遗憾。
下午五点,她一个人摸索着去附近超市买晚餐的食材,儿童玩具区有玩具促销活动,看中几种玩具,其实暮延还小,根本不会玩,可她还是兴冲冲买了一只会游泳的鸭子,一盒积木,还有一个可以现在派得上用场,逗他玩的拨浪鼓。
本来还想买一些日用品,别墅里空空的,既没装修,也没有一些生活用品,可带的钱不够,又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取款机。再加上外面天色不早,都六点多了,来回一耽误,她的原计划买完东西现在回去,煮饭时间大约一个多小时,刚巧能赶得上他回来的时间,八点。
于是,只得打道回府。
当然,在回来的路上,她没忘了买一盒事后避/孕/药。想起昨晚他的反复折腾,她虽然累,可也甜蜜。原来他憋得很辛苦,她却一点不知道。
看来以前单位里结婚的女同事谈论得没错,男人果然和女人的生理需求不一样。
一到别墅,挽起袖子便开始在厨房里忙,洗洗切切,该炖的炖,该炒的炒,七点半的时候,一桌丰盛的菜已经出来了。川香牛柳、滑炒蛤蜊马蹄、油爆虾、水晶肴肉、松鼠鳜鱼,还有一道,清炖狮子头汤。
昨晚他说好久没吃南方菜,这些年在N市生活,早就会一手拿手的苏菜,所以今天她特意做了一桌正宗的苏菜给他尝尝。
解了围裙,洗干净手,外面准时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不到一分钟,他疾步走进来,与刚好准备出去的言馨撞个正着,一把将她抱起来,给了她一个法式长吻,直吻得她呼吸不过来,开始挥拳抗议才,低沉地笑着,放开她,“小东西,我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想我?”
心里欢喜不已,她嘴上故意唱反调,十分坚定地摇头,“没有。”
“真没有?”他弯起唇角,一点不生气,反倒兴高采烈,捧起她的脸在她脸颊上“啪叽”连吻了几下,嘴里嘟嚷着,“可我满脑子全是你,会议上差点把上级说成了‘言言’,还好最后一刻我舌头一转及时刹车,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