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露看了眼走出去的谢母,面露愤慨,“馨儿,你可生了。妈一接到电话就去请假,昨天正好有个重要的单元测验,妈妈走不开,找别的老师代课又没找到人,今天一早坐飞机才赶到。这谢家人也是,怎么我女儿生了这么大的事连通电话都不给我,太过分了。”
局“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有人给你打电话?是……谢承勋吗?”言馨不由得做出猜测。
“不是他还能有谁?”言语露喜滋滋地看着暮延,“这谢家人个个势利眼,也就承勋这孩子好一些。让我瞧瞧我的小外孙,哟,长得真俊啊,这鼻子是鼻子,嘴是嘴,这眼睛真漂亮,估计没长大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帅哥。”
言语露越看暮越喜欢,从包里拿出一只红绳系着的玉坠子,轻手轻脚替小家伙系上,言馨愣了愣,“妈,这是……”
百言语露笑眯眯地说,“这玉佩是我一早特意给暮延准备的,托了人去N市香火最好的寺庙请主持开的光,保佑我们暮延平平安安,这辈子无灾无难。”
言馨把小家伙脖子上的玉坠托起来细看,玉雕成的观音菩萨,慈眉善目,又听言语露在解释,“男戴观音,女戴佛。我们小暮延可不就得戴观音嘛。”
“谢谢妈。”言馨看小家伙不吸奶嘴,睁着圆溜溜地大眼睛左看右看,估计是吃饱了,于是把小家伙竖抱起来,准备拍小家伙的背。
“我来吧,你这第一次拍准没个轻重,小孩子可比不得大人。”言语露一面给小家伙轻轻拍,一面教言馨拍背的力度。
几分钟后,小家伙靠在妈妈怀里睡着了,言馨把小家伙放回小床/上去,听到言语露直叹气,“馨儿啊,不是妈狠心,这句话妈埋在心里一直想说,现在暮延生下来了,不如你改嫁吧。”
言馨心里咯噔了一下,再看言语露时,直摇头,“我就待在这个家,哪里也不想去,改嫁的事你以后不要提了。”
“怎么不能提?你这才二十多岁就守寡,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现在不知道辛苦,以后就知道。妈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人带孩子有多么辛苦,不仅是精神上,还有生/理上对女人都是种折磨。你听妈的话,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再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谢家,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言馨急忙拦住妈妈,“别这样,再怎么说谢家是我婆家,你这样说不是在骂我吗?再说暮澄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暮延,我不能食言。”
“暮延我看是危险。”言语露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说不定又得了暮家的遗传病,馨儿啊,你得找个时间派人查一查。”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谢承勋请人查过的,说暮延很健康。”言馨压低嗓音。
言语露神情古怪,直摇头,“你相信?妈可不相信。现在暮延生下来了,最好再做个检查。”
言馨觉得妈妈的话中有话,“妈,你什么意思?不相信谢承勋吗?”
“你那个诊断书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怪,虽然我不是学医的。”言语露若有所思,“馨儿啊,你听妈的话没错,我看暮延的性命凶多吉少。”
“妈,别说了,再说我可生气了,暮延没病,他很健康,他会活一百岁。”言馨扁起小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没有哪个妈妈见得别人说自己孩子的坏话。
“好,好,妈不说。”言语露轻轻叹气,“照我对谢家人的观察,他们极有可能要小不要大,你不信就瞧好吧。你公公婆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言馨轻轻替小家伙盖好小毛毯,公公婆婆是怎样的人,她并不想随声附和,不管他们怎么对她,在背后说长辈的长短总归不是小辈该做的事。
至于暮延,她也曾无数次担心过会象暮澄那样染上器官功能衰竭的遗传病,可是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吗?不能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因为怕失去,便疑神疑鬼,裹足不前,失去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你住的是VIP病房吗?这育婴室按道理来说是可以和你住的病房相连,让暮延搬过去,这样你们母子可以天天见面。”
言馨垂下睫毛,没做声,妈妈说得没错,与她住的房间相连的另一个房间的确是个育婴室,可暮延偏偏不住在里面,而是住在这个与她房间隔了好远的育婴室,不用想都知道是长辈们的意思。
言语露突然想起了什么,意有所指地问,“对了,暮延出生,谢承勋有没有看看暮延,抱抱暮延?”
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单单提到谢承勋,言馨摇头,“没有。他工作挺忙的,孩子头两天一直躺在育婴室,后来一直被婆婆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