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生活在官宦之家看惯了政治斗狠,本该习以为常,可如今看着母亲如此势利的嘴脸,忽然觉得冷,背上全是层层冷汗。
谢承勋双眼布满血丝,冷笑连连,双拳紧紧捏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在暴跳,狠狠地咬牙,努力地忍着,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他真想暴粗口。
鼻腔里象吸了大量的浓烟,又苦又咸,喉咙被熏得火烧火燎的疼,随着呼吸疼得要命,他的脚步在后退,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阴森地狱,可是他的腿也在疼,疼得他心烦,疼得他心慌,疼得他背脊在禁不住抽搐。
百猛然就咳嗽起来,哑着嗓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动她!等她一生完孩子,我就带她远走高飞,你不认她不要紧,我认!我要把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我要疼她一辈子!”
谢母一听儿子为了言馨要和自己作对,火气霎时上来,恨声道,“咱走着瞧!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卖身的妓/女你竟敢娶回家做媳妇,疯了吧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谢承勋已经退到门口,冷哼了一声,拉开门头也不回跑出去。
他走后,谢母颓然坐进椅子里,她想不通打小乖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的变化,为了一个妓/女居然当面顶撞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心里的火就压不住,霍然直冲脑门,起身拿起皮包甩门出去。
近日N市整顿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地下黑势力跟他们玩起了捉迷藏,线人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敌在明,我在暗,他们自然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这种时候最是考验耐性的时候,谁先动谁就处于劣势,另一方掌握主动桶。
所以这几天N市处于一种平静的假象中,但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有动静,得雷霆之势快速出击。
本来走不开,要不是母亲的电话,谢承勋很可能还在N市蹲点,这会儿一出国防大学的大门,他脚步迈上等候在外面的车,直接去机场。却在半途改变主意,示意司机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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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的矮榻上,言馨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抱着书本以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读一本西班牙童话,小脸上充满柔柔的母爱,声音清甜,每读一个单词如山涧潺潺流水叮咚响,异常好听。
言馨听到脚步声不经意地转过头来,以为来的是特护,所以脸上还挂着笑,这会儿突然看到是谢承勋,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慢慢变得僵硬,就这么两两相望,均无言。
面对她的僵硬,他一点不在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她面前,魁梧的个子蹲下来正好与她平视。
好久没看到这张娇脸了,他在心里低叹,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巴掌大小,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一种半透明,像个冰雕的娃娃,粉粉的微嘟嘴巴轻张,半落下的两排睫毛又密又卷象一把精致的梳子,他不由得微笑起来,温柔地问,“最近怎么样?你好不好?孩子好不好?营养跟不跟得上?怎么你还不胖,得多吃知道吗?夜里冷不冷,暖气够不够?你这性子就这样,不爱麻烦人,要是夜里冷就让特护把暖气调高一些,你的脚睡觉前不暖和,一夜都是凉的。”
言馨一直在看他,根本舍不得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从元宵节后他去N市,有好几个月不见,他变瘦了,也晒黑了,本来就精壮的身材更加结实,他的大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暖和,传递出一种她最需要的安全感。
在他一连串的关切之下,她眼睛泛起湿润,其实又是一年的早春,夜晚没之前那么冷,只是每到夜里躺在被窝里,她总会想起那一次在农家乐过夜,他为了给她暖身子,抱着她的双脚整整捂了一夜。
突然眼前的他有些模糊了,言馨紧抱住手中的书本,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重感顿时溢上心头,感觉心里拽一块大铅球,沉甸甸的直往下坠,然后又象有一股股海水倒灌进心坎里,来回的汹涌、澎湃、翻卷,没完没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连惊带吓
折腾得眼眶又是一阵湿润,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是思念吗?还是感动?
太乱了,心太乱了,她分不表这是哪种感觉,只知道不想他走,只知道想他留下来,多看看他,哪怕什么也不说,只这么静静看着也好!
她不说话,他一边握住她的小手一边不满地嘀咕,“我是不是很啰嗦?”
言馨连忙摇头,可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把目光由她的小脸上移到她膝盖上的书本,“你刚刚在读什么?”
局“童话。”这下她找到自己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西班牙童话小故事,想给宝宝做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