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拳闷响,一声闷哼,图力的嘴唇还没有靠到君珂的手腕腕脉,已经被凶猛而bào戾的一拳给打飞出去,撞在帐篷上,嗤啦一声,帐篷裂了一个大口,他半身冲出帐篷外,半身还留在帐篷里。
君珂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格格活动着手指,冷冷道:“我就该杀了你!”
“纳兰。”君珂拉住他的手,“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小心挣裂伤口。”
纳兰述脸色很难看,大步上前,一脚踩在图力靴子上,图力一声惨叫,怒声嘶叫,“纳兰述,你言而无信,你答应我和君珂单独相处的!”
“我没答应你qiáng吻她!”纳兰述低头俯视他,靴跟使力,“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信任的?”
靴下脚踝的骨骼发出格格声响,图力大声惨叫,纳兰述毫不动容,“惹怒我,我让你死得很有层次感!”
君珂扑哧一笑,心想这家伙学自己的话真有悟xing,眼看图力痛得咬牙苦忍,叹了口气,上前,狠狠一脚踢在图力胸膛上。
图力一声大叫,勉力抬起头来,眼神愤怒,“你……你……”
“我什么我?姑娘我的便宜你占得么?”君珂冷冷一指自己鼻子,二话不说,狠狠又踹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图力给踹了出去,隐约只听他一句,“君珂你这个无qíng无耻的女人……”,随即砰一声巨响,声音消失,大概是晕过去了。
君珂摸摸鼻子,在心底叹息一声——好人难做啊。
救命还要被人家骂……
她转过身,一脸正色地看着纳兰述,“太过分了!活该被揍!”
纳兰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神qíng令君珂心虚,悄悄低下头。
唉,就知道瞒不过他。
纳兰述刚才是动了杀机,君珂如果求qíng,图力必死无疑,但她赶上来把人揍了一顿踢走,纳兰述也不好再追出去了。
“我的小珂,真是越来越大方了。”似笑非笑的纳兰述,轻轻说了一句。
君珂抖了抖,心想纳兰大帅真是越来越有气场,赶紧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四十五度角媚笑,“纳兰桑!这样的人不值得动气,我对你的坚贞……呃……”
说漏嘴了,君珂松手就跑。
纳兰述手一伸就拉住了她。
“你对我的坚贞……嗯……怎么不说完?”
“我说的是,我对你的忠诚……唔……”
颠倒真相的解释,被堵在了温热的唇里,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取代。
帐篷里光线幽黯,破了一个大dòng也透不过光——被一群láng兵的屁股给堵住了。
黑暗里dàng漾着缠绵而柔腻的气息,在某些乍合又分的间歇,隐约听见纳兰述低低道:“……小珂,他有句话还是对的……我确实不该让你继续cao劳战场……”
那低低絮语被半路堵住,或者是温柔的手指,或者是细腻的唇瓣……
在很久很久以后,黑暗里响起君珂的回答。
“我愿意。”
※※※
冀北联军营盘里,chūn色温柔,远在数百里之外,靠近糙原西北方向,天授大王帐篷里的气息,却是bào戾冷硬的。
“一场大败!一场大败!”高帽金袍的天授大王,将手中的羊腿恶狠狠砸到一个汉子脸上,“王庭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大败!”
被砸了脸的男子,是他的亲叔叔穆萨,此时这位王叔一句话也不敢说,连抹去脸上油脂都不敢,低低地垂着头。
谁都知道,在大王发怒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
“一群废物!”天授大王果查将高帽子狠狠砸下,“还是靠别人才治好了我的毒伤,我还因此被敲诈去了两万匹战马!”
王帐内人人屏息,无人开口。
“那群云雷崽子,怎么样了?”果查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yīnyīn地询问。
“回大王,我们的人已经将他们堵在西糙原,这群丧家之犬,被咱们亲卫营堵得东逃西窜,已经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
“把昨天抓到的那个人带来。”
“是。”
半晌,糙原战士拖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进来,那人一身láng狈,脸被打得高高肿起,穿一身云雷的将领衣甲。
是带领云雷发难,最终离开冀北联军的舒平。
“哎呀,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的云雷勇士!”果查看见舒平,bào戾神色一收,转眼换了热qíng的神态,亲自迎下阶去,“糙原人最敬重勇士!舒将军作战勇敢,身先士卒,果查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