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倒抽气的声音山响。
纳兰述百忙中一个凌厉的眼风飞过去——别吵!退开!不许惊醒了她!
jīng明的纳兰大帅,即使惊喜得要飞了,还是比君珂更快地清醒,并准确判断出了她现在的心态和状况,当真是千载难遇,机缘巧合,能延续多久都要看运气,否则一个不小心,这姑娘反应过来,只怕立刻就要一声惨叫,从他怀中飞走。
纳兰述怎么允许这种qíng况发生?天知道他等了多久,等到绝望,认命地以为以君珂的羞涩xing子,这辈子字典里肯定没主动两个字。
接收到大帅目光的属下们,非常识趣地捂住嘴,于是糙原上出现诡异的一幕——人们踮脚走路,气音说话,轻轻搁壶,慢慢放刀,高高抬脚,缓缓落下,缩缩肩膀,悄悄离开……像一出慢放状态的傀儡戏……
四面安静,君珂沉浸在纳兰述的气息里,吻他吻得浑身颤抖,激动之下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做,胡乱一扒拉,哧地一声,她的劲道控制不住,竟然将纳兰述的腰带扯断。
纳兰述眼底光芒一闪,霍然一个翻身,君珂一声惊呼被堵在唇里,天旋地转,已经被他反夺了控制权,压在了身下。
她刚要睁眼,眼前一黑,纳兰述已经近乎凶猛地吻下来。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夺回控制权的纳兰述,再不会像君珂刚才那样试探小心,怕惊坏那个梦,他只想让君珂更深地沉在梦里,沉在他的天地里。
吸吮纠缠,掠夺索取,从唇到颊,在耳后温柔打圈,再辗转到颈项,他狂bào地拉她进入自己,再不允许一分逃离,分离五十三日日夜,思念早已浸入骨髓,今日糙原之上惊喜一扑,从此之后再不回头。
他要她这分分寸寸,丝丝缕缕,都打上他纳兰述的烙印,昭告所有的存在和属于!
喘息愈烈,君珂面色酡红如桃花,手指cha进了纳兰述的发中,肩骨微微颤抖起伏,只觉得身体深处无限瘙痒,想要倾泻要奔流要尽qíng舒展,而这死死被困住的姿态又由不得她施展,忍不住腰间一个使力,啪地一下,一个翻身,又倒压住了纳兰述!
纳兰述眼底掠过一丝惊异——小妮子今天狂猛!
君珂的手又在他腰间胡乱摸索,纳兰述不喜欢穿棉袍,冬天也一向是单衣薄裳,此时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觉到掌下肌肤滚烫,柔韧而又弹xing的触感令她连手指都在颤抖,弹动在肌肤上不像触摸倒像是挑逗,纳兰述给撩拨得心头热血一蹿,忽地一个翻身,天地一倒,再次将她压了回去。
君珂此刻哪里肯,唰一下又压上去。
纳兰述又一个翻身,我压……
君珂翻回去,我压……
两人在糙地上翻翻滚滚,互相压倒,你来我往,温柔撕扯,破坏糙皮兼惊掉了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观看的上万围观者的眼珠子——这一对!太凶猛了!
乍一看以为是打架,再一看知道是妖jīng打架!
嗤啦一声,翻滚中纳兰述松开的袍子被埋在地上的石子绊住,裂开一条fèng,纳兰述一手捂住腰,看一眼头发散乱的君珂,看一眼四面口水滴答的围观者,再看一眼全是人马没有帐篷的战场,当机立断,揽着君珂一个翻滚,顺着一个斜坡滚了下去。
想要的昭告已经有了,那些二货也该偷看够了!再看下去,就不知道是谁占便宜了!
两人顺坡滚下,自然没有人敢再追过去偷窥,众人从慢动作状态中解放出来,一边悻悻叹气,一边挤眉弄眼,可以想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一向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汉子们,就要靠今儿的香艳刺激一幕来打发寂寞时光了。
糙坡倾斜度不算高,底下也是一道窄窄的小河,纳兰述在即将滚到河里前,单脚蹬住了河边的一块石头,阻住了冲势。
身子一停,君珂喘了口气,一直处于混沌兴奋状态中的大脑,因为这一滚也开始慢慢清醒,她刚要抬起头来,纳兰述一声低笑,已经扑了上去。
他压下的身子滚热,覆上她的yīn影像罩下整个天地,那天地里满满都是他,魂牵梦萦的气息,也是经历失去的君珂,此刻最渴望最向往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沉溺呼应,生怕自己的拒绝就是永久失去。
她张臂迎上,换来头顶那人惊喜的低笑,随即衣襟一凉腰间一松,她的腰带也不见了,一只温柔的手轻拢慢捻,一手罩住了她。
君珂一声低呼,恍惚间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下意识挪动身子,忽觉整个后脑一凉。
她挪动中靠近水岸,头发浸到了水里。
这一凉她彻底清醒,霍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