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烈军现在本就处于受猜忌状态,哪里还经得起这种yīn手撩拨?钟元易前脚要是拒绝了纳兰述,后脚就会受到朝廷剿杀,到时候会更惨!
钟元易想清楚这些,脸色发黑,很想仰头大吼,“狠!你小子够狠!”
敢qíng这两人就算是来谈判,也从未打算让步,就算他钟元易今天死活不打算归顺造反,他纳兰述也一定bī到他不得不反!
“钟帅,”纳兰述微笑,很无辜的那种,“你不会生气了吧?你看,反正咱们也说好要反了,现在做这些,也不过是给你做个先头部队,咱要乐意,gān脆多派些人去,把丰集粮库给一锅端了,是吧?”
钟元易苦笑,只好连连点头,他此刻能表示一点不满?都已经是盟友,说好要反,帮你提前反一反你有什么不乐意的?你发火?你什么意思?你的归顺是骗人的?
老钟吃了个哑巴亏,一怒过后,心反倒定了定,原先他有几分担忧纳兰述太过年轻,难以服众,军伍之人,最怕遇主不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遇上庸主,小命便分外不值钱。如今看他行事,霸道yīn狠,心机决断一样不缺,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老钟叹了口气,至此彻底认命。还想过去看看自己的那几个被剥了衣服的小队,纳兰述随意一瞥,淡淡道:“钟帅留步,稍待半刻钟便可。”
钟元易愣了愣,心中隐隐有些不服气,如今他归顺纳兰述,对方当然要撤回后手,只是他也不信,半刻钟之内,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不到半刻钟,步声响起,有士兵前来通报,“大帅,南巡逻小队已经回来了。”
钟元易挥挥手,那队士兵被带了上来,一个个衣衫齐整,表qíng困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人人瞠目结舌,茫然不知,都说巡逻到南城门突然听见风声,随即就不知道了,再醒来时一切如常,人已经全员站在军营外,如果不是军营兄弟们提醒他们曾经被打昏剥了衣服,他们还以为自己白日梦游来着。
钟元易心中骇异——纳兰述属下,都是什么样的人?制服人容易,制服得如此不留痕迹,连当事人都没有感觉,那得需要什么样的手段?
君珂在一边笑了笑,这八成是尧羽卫的手笔。轻灵的鸟儿们,和医药大家柳杏林的梦幻组合,别说制服一队士兵让他们毫无所觉,就算制服钟元易,让他luǒ奔在街上跳钢管舞,也不是不可能的。
纳兰述和君珂出来的时候,就jiāo代过尧羽和所有执行任务的小队,务必做得gān净利落,不留后手,一定要给血烈军一个下马威!
以势胜之,以利诱之,以计bī之,以力压之!
二十万别家军队,如果不能一力收服,必将为今后征途增加变数,所以要做,就要做到雷霆闪电,不容喘息。
说好次日祭奠归葬向正仪后,便全军开拔出关,纳兰述君珂告辞老钟父子,走出军营,君珂转转眼珠,打了个呵欠,“哎,今儿事可算搞定了,纳兰……”
纳兰述不动声色,从她身边走了开去。
君珂傻了傻,一个懒腰做到一半,尴尬地放下来,去拉幺jī,“幺jī……”
幺jī昂起头,迈着猫步,绕过了她身边。
君珂手又落在空处,傻愣愣地看着纳兰述带着幺jī,悠然走远,幺jī雪白的大屁股,在青色的长街上,销魂地扭啊扭,扭出了她的视线……
君珂向来灵活的大脑,此刻出现短暂当机——这世道是怎么了?天降红雪了?幺jī变xing了?公jī下蛋了?所以纳兰述傲娇了?
在君珂看来,就算前三种异变同时出现,后一种也不大可能啊。
后知后觉并且被欢喜冲昏头脑的君珂同学,被撇在原地傻傻思考了一分钟,思考到周围人经过时都怜悯地看她一眼,心想这小子好眉好貌,可惜傻了。
一分钟后君珂灵光一现,顿时振聋发聩地发现了问题所在,唰一下就奔了出去。
“纳兰!”她颠颠地追上去,声音不高不低的喊,“我……”
纳兰述的脚步慢了慢。
四面百姓脚步也慢了慢,感兴趣地转过头,看这一对玉树般的少年,要在这大街上搞什么花样。
“我……”君珂舌头打结,心里明白纳兰述是生气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能说什么?“我……”
纳兰述转身,定定地看着她,这丫头,永远要这么藏着掖着,不肯面对吗?如果没人bī她,她是不是就打算这辈子都装聋作哑?
这还算明朗的xing子,怎么遇上感qíng,就这么不肯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