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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鼎朔三十三年十二月十一,云雷冀北在鲁南边境赤罗城外合军,当日,云雷第一次在平原上与燕军正面作战,大败燕军,斩杀八千三百余人,其余两千余人就地逃窜,云雷随后冲入赤罗县城,打开军械库和当地粮仓,补足余粮和武器后,穿城扬长而去。
当日,传说中百战百胜的云雷统领君珂,也是第一次没有戴铁面具,正式出现在云雷对大燕的战场上,这位少女统领,继当日武举成名名动燕京之后,再次以自己的兵锋之利,毫不容让地撞上大燕之盾,铿然作响,四海震dàng,一战成名,震惊天下。
当云雷黑底金色的旗帜拂过鲁南大地,激dàng的风云呼啸作吼,在这次正面碰撞之后,云雷一改往日隐蔽诡异的作战作风,大开大合,疾行狂掠,迅速穿越鲁南边境。
周边各国和大燕的目光,不由自主聚集在这一批铁军之上,两军合并,人数并不十分多,还未达十万之数,但都战力惊人。冀北三万铁军,本就是冀北最为jīng锐的力量,历来都是选军中百战jīng英,以一当十也无人可敌。当初成王为了保护自己的爱妻,不惜派出麾下jīng英,无形中倒成全了自己,为冀北留下了最要紧的火种,而成王妃在进入尧国之前,高瞻远瞩,及时安排并保护了这三万军队,终于顺利移jiāo到纳兰述手中,冀北铁军,勇悍凝练,沉稳扎实,如一柄锋锐内敛出不空回的金枪;
而云雷,建军虽短,训练方式却奇特,处处挑战人类极限,经历当世名医不断以糙药固本培元,人人体质非凡,经历君珂对人体经脉骨骼的教导,十分擅长伤人要害和自保避开要害,更有对大燕的极致仇恨作为推动,杀人如切菜,到哪都是横劈竖砍,血海翻波,是一柄刃面光寒的悍然重锋。
再有最擅长刺探隐匿,武器诡异的尧羽,绝世斥候部队,绝世作战高手,绝世刺杀狂人,诸般阵法方略技艺无一不通,是一柄灵活而光芒四she的利剑。
这样三股力量,组合在一起,说是人间最qiáng武器之一,也不为过。
这样的一支军队,到哪都是人人警惕的对象,眼看这些刀枪便要冲出大燕地域,刺向周边地域,周边各国汗毛都已经竖起,凛凛盯着这支合军的动向。
各国都铺开地图,分析着这支合军可能的走向,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并不一样,云雷要回云雷城,而冀北铁军必奔尧国,但在这之前,路线的选择,却有很多种。
“他们既然在赤罗合军,短期之内,面对追杀,不会分军。”鲁南首府仰化城,一身淡金锦袍的纳兰君让面对舆图,据桌而立,手指在鲁南赤罗城位置,轻轻画了个圈。
年轻的皇太孙,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久久注视着赤罗两个字,眼底泛出淡淡的苦涩。
“……他们暂时不会分军,那么必然在穿越鲁南之后,经过流花郡乌昌府,之后,到达西鄂。”西鄂亚木城,大君神照宫内,一名瘦削红袍男子,手指指住了西鄂的位置,“祭师大人,你觉得西鄂是否应该放开国境,让这批复仇军队通过?”
他身侧,殷山成神色凝重,半晌道:“大君殿下,我西鄂北接羯胡,两国都是游骑民族,我国虽然比羯胡皇权统治有力些,但国境之说,也等同虚设,尤其现在盘踞在国境南的天南王,仗着地域特殊,矿藏丰富,手下有一批异士,向来跋扈睥睨不可一世,您要知道,如今这国境开与不开,已经不是神照宫的命令,便可以决定了。”
瘦削青年悠悠叹了口气,半晌道:“天南王么?云雷冀北合军么?呵呵……那就先拼个你死我活吧!”转头笑看殷山成,道:“祭师大人此次杀一个区区女子,竟然中途退出,无所作为而回,真是令本王十分意外。”
殷山成苦笑一声,没有解释,那瘦削男子唇角撇出一抹冷笑,淡淡道:“一介女子,何必那许多忌讳?她要来,便来吧,我西鄂如此广博的土地,定然愿意葬她一把白骨。”
“大君不可掉以轻心。”殷山成淡淡解劝。
那瘦削男子冷哼一声,眼神轻蔑。
“……这批合军有可能到达西鄂,之后穿西鄂而过,进入羯胡,然后可以在羯胡分兵,云雷直奔云雷高原,冀北军直奔尧国,冀北军虽然绕了点路,但羯胡西南离尧国国都最近,从那里直cha而入,直袭尧国国都,从时日上算,正好和尧国国内沸反盈天的起事相呼应,可以两方夹攻,将盘踞都城的华昌王,堵死在国都之内。”羯胡那蒙糙原,一座金顶巨帐之内,一个高帽胡袍男子,对着一尊巨大的木桩,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