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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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架以绝对优势取得胜利,半个时辰后那批鼻青脸肿的军官被云雷大爷们扔出了酒楼门外,并以一人踩上一脚作为亲切的告别。
“你们……你们……”气息奄奄的骁骑军官们,死撑着想要留几句场面话,云雷大爷们抓着一包散碎银子奔出来,一人一块狠狠塞在他们嘴里,“银子有的是!等你们口水洗gān净了,咱打发jì院大王八去!”
等骁骑军官们挣扎完,地上落了一堆亮晶晶的银子和牙齿……
这些人凄惨的躺在地上,好久才缓过气,找人扶回骁骑营,和上司展示伤qíng哭诉遭遇,自然激得其余人气愤填膺,纷纷捋袖子大骂,要找那群胆大包天的云雷军算账。
因为对方有个统领,虽然是少女统领那也是统领,吃亏的那个刘参将,便不愿意将这事上报总统领,免得上级知道了,不允许他们报仇,当下只和本营的jiāo好的主官通个气,点了百十来号人,拿好武器,浩浩dàngdàng便奔去醉扶归报仇。
谁知到了醉扶归,早已人去楼空,众人正在发呆,却又有好事的百姓,指点了君珂那些人往哪里走。这些人锲而不舍追去,到了地点人又不在,打听了再追,大半夜的功夫,在燕京城里东折西晃,跑到脚底生了水泡,跑到脑子发昏不辨东南西北,才看见前头黑黝黝的树影里,君珂那一大群在掼蛋呢。
这些人一见仇人分外眼红,二话不说冲过去,也有个别清醒的,疑惑地看看四周,喃喃道:“咦,这地儿怎么有些熟悉的?”
然而此时也来不及思考,当晚又无星无月,光线不显,众人怒气满胸臆,裹在一起,各举刀剑,杀气腾腾而来。
那群人呼呼喝喝地打牌,就好像没看见横眉竖目冲来的这一群。
十丈……五丈……三丈……
眼看人群冲到,君珂突然跳起来,把牌一扔,把头发一扯,所有云雷军士兵立即依样学样,披头散发,扯破衣裳,跟着君珂,直奔前方而去。
骁骑营军官们一呆站住。
君珂带人撒丫子直奔前方一座大院,砰一声扑到人家朱漆大门上,啪啪啪地擂门,大叫:“开门!开门!救命!救命!有人追杀我!寻求国际庇护!”
轰隆一声朱漆大门开启,一队人提着灯笼出来,君珂一脸láng狈指着拿刀动剑傻在那里的一群骁骑营军官,大叫:“我要见尚书大人!骁骑营以下犯上,公然在燕京追杀云雷军统领!”
骁骑营军官听见那句“尚书大人”,如被雷劈,头一抬,就着灯笼灯光和渐渐发白的天色,看清了大院门楣上黑底金字,鲜亮bī人。
“兵部”。
军官们互相望望,砰一声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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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君珂带着云雷大爷们从兵部悠哉悠哉地出来,作为“被害者”,她已经用事实向兵部做了一个充分的说明——你见过凶残成这样的军队吗?居然在兵部衙门门口,持刀追杀兄弟部队主官!
打架?没有。我们武器都没带,倒是他们,啧啧,刀枪利剑,还有震天雷!
酒楼纷争?有的,我们先去的酒楼,包下全楼,好好在里面吃饭,这些人后去,然后出现纷争——还用问是谁挑衅的吗?
之前在骁骑营就有矛盾?啊?和谁?叫那位传说里和我闹矛盾的骁骑军官出来对质吧。
当然是出不来的,这个人早已失踪了……
君珂出来的时候,神态清慡,云雷大爷们跟在她身后,意气风发。
一夜没睡,也像打了jī血。
至于骁骑营的军官?哦,大概会在兵部呆上几天,然后由本军统领亲自领回去,以“聚众闹事,冲击衙门,以下犯上”罪名,挨上几十军棍。
君珂打算到时候骁骑营统领上门道歉时,以“被殴伤重,急需营养”为名,好好敲敲竹杠,也算帮他们分担点太有钱的压力,真是的,纽扣都是纯金的,不嫌重么?
盘算着敲竹杠的君珂心qíng很好。想着今日目的达到,既激起了属下血xing,又收了心,还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最后还没有锋芒太露引起上层的注意,算是一个圆满的结果。
她从燕门广场过,准备抄近路快点出城,早些回到麓峰大营。
燕门广场有个燕门台,是监斩的场所,那座深黑色的高台,饱饮无数头颅汩汩鲜血,天长日久默然矗立。
然而今日,孤寂很久的高台,一大早四面便围满了人,但多不是百姓,有些人看来竟似骁骑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