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展灏的解释,童瞳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倒也没有在意,这让展灏对童瞳的看法又深入了一些,其实展灏仔细回想着大学时期,可是那个时候,展灏唯一能记住童瞳的就是她的孤僻,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如今看来,当初自己太过于武断了。
童瞳的工作间里雕刻用的器具一应俱全,金刚钻的磨头,各种精细的器械都有,可是童瞳自己却有一副传统的铁制碾玉花,这是当年她还在行动组跟着师傅后面学习玉雕,等出师了,老师傅将这一套传了五代,两百多年的雕刻工具传给了童瞳。
之前童瞳在行动组牺牲之后,碾玉砖被童啸当成童瞳的遗物收走了,直到后来再见到童瞳又还给了她,可是童瞳一直都没有再用过,这一次为了这块五彩翡翠才将压箱底的宝贝工具又给拿了出来。
现在的玉石雕刻师,大都数都是用现代的工具来雕刻,毕竟是用电的,省力气又省时间,可是现代工具固然好用,可是却缺少了纯手工雕刻的细腻和精致,每一块玉即使之前雕刻师已经在脑海里做了千万遍的设计,从什么方向开始动手,如何雕刻,哪里需要打磨,这些都模拟了无数次,可是真到雕刻的时候,这个过程里还是会发现一些问题,而用现代的雕刻工具一般都无法注意到细微的一些问题,所以真正的极品玉器都是纯手工制作而成的。
而童瞳这一套碾玉陀一共五六十支,整齐的摆放在箱子里,五彩翡翠并不是很大,所以也算是中小件的玉雕,虽然费时不过玉质是上品,工具也是上品,在其他雕刻师还在等着挑选参赛的玉石时,童瞳已经完成设计图,可是慢工出细活的雕刻了。
北京的中午很热,外面高温几乎能达到三十七八度,所以一般中午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客人的,前面几层店铺里的柜体小姐不是昏昏欲睡着,就是凑到一起聊天扯着八卦,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童瞳,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依靠关系进了景泰,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了。
之后展灏和童瞳走的比较近,这让一些想要博得展灏的注意,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种女性员工们对童瞳就有些的嫉妒了,展灏看起来很斯文,可是话却极少,每一次交谈都是公事公办,让大家纵然想要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可是却无从下手,可是童瞳一来就打破了这种平衡。
直到陶修庆有意无意的将汪兰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给传了出来,一传十, 十传百的,再加上大家的想象力,当然也都是往肮脏的方面想,到最后最合乎逻辑的一种推理就是,童瞳虽然是雕刻师,不过就是利用雕刻师的身份认识了金主,否则一般人怎么可能遇到又认识那些身价千万甚至过亿的富商。
而之后,童瞳就被包养了,甚至可以不是大一,而是更早的时候,之所以大家会这样想,是因为雕刻师是一种费钱的行当,除了传统世家之外,很少人做,毕竟从小就要锻炼雕刻的技艺,而为了提升手感,用的虽然都是一些差一点的玉石毛料,可是那也是玉啊,不管是几十几百上千的,可都是实打实的钱。
尤其是童瞳这样更喜欢用纯手工雕刻的玉雕师,当初在行动组,她自己耗费了多少玉,童瞳自己都不知道了,到最后要出师的那一年,那些上好的玉都给童瞳练手,不要说一般人家,就算是中产阶级也是供不起一个好的雕刻师的。
所以童瞳如今的一切都被打上了小三、情妇的标签,当然,正在工作间里,开始用工具打磨翡翠的童瞳是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将她传的快神魔化了,童瞳一旦专注起来,几乎是不关心外界的事情。
当年师傅就和她说过,玉是有灵性的东西,而师门更是有养玉只说,用现代的工具雕刻玉石,虽然速度快了,可是却会让玉失去灵性,而童瞳这样将玉放在手里,用手工来雕刻,不时的观察,能慢慢的感觉到玉的细微变化,那种将精神和情感都带入到雕刻的玉石之中,最后成品的玉器才能成为一件上好的珍品。
所以当外面汪兰兰带着袁科长的老婆袁红和不成器的儿子袁啸到达景泰之后,一哭二闹,外加将污言秽语的将童瞳给骂了个通透,等于是验证了对童瞳那些谣言的真实性,而童瞳这会埋首在工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了,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这里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陶修庆冷冷的开口,看了一眼怒骂的袁红,“你们等着,我将童瞳喊出来,你们当面说。
袁啸是想着将店铺给打砸一番,可是进了景泰就知道这里的确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如果袁科长还在北京,袁啸还敢依仗着自己老子胡作非为,可是如今袁科长失去了踪影,外面传言很多都是说袁科长潜逃出国了,没有了依靠,袁啸也不敢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