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持和皇甫嫣还没有发觉她时,她便扬手点了住持的昏睡xué。皇甫嫣望着忽然噤声倒下的住持,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时,花著雨已经移步到了她身前,伸手头上遮面的面纱,轻声说道:“三公主,别来无恙!”
皇甫嫣一愣,霍然站起身来,凝望着咫尺之间朝着她微笑的女子,身子剧颤。
“你……你……你不是离开禹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你要gān什么,本公主要叫人了。”皇甫嫣红唇哆嗦着说道,粉脸上青白一片。
花著雨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公主,你觉得是我的手快,还是你护卫的剑快?”
皇甫嫣听皇甫无双说起过,花著雨在战场上是宝统领,杀敌勇猛,她原不信。那一日她跌落在湖中时,又亲眼见她施展过轻功,知晓她确实武功高qiáng。
虽然此时花著雨对她说话的语气没有半丝威胁,神qíng甚至是笑眯眯的,但是她心中却生了丝惧意,红唇哆嗦了片刻,终究没敢出声。
“三公主,我不会伤你的,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事。”花著雨冷冷说道,“我今日来,只想知道,那一日在桃源居中,是谁让你来下毒害我的。”
皇甫嫣闻言,睫毛一颤,挺了挺脊背,氤氲水眸中的惧色瞬间转为一片冷凝之色,“是本公主,本公主就是看不惯你这个妖女要嫁给皇兄。你根本配不上我皇兄,今日就算你要杀了本公主,你也还是不配!”
平日里看上去娇憨柔弱的皇甫嫣蓦然狠绝了起来,这倒令花著雨始料未及,她微微蹙眉,冷冷一笑道:“三公主,我和你皇兄般配不般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我,也根本没有兴致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想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皇甫嫣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花著雨,眸中满是倔qiáng和嘲弄。
花著雨清眸流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皇甫嫣面前,冷笑着说道:“看来三公主是不想说了。三公主也是个明白人,却不想如此糊涂,看来,你是想要替别人背这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了,不知你皇兄知道是你害了他的孩儿,他会怎样痛心呢!”
“你说什么?”皇甫嫣蓦然一惊,回首望向花著雨,杏目圆瞪,“什么皇嗣?”
花著雨怜悯地一笑,冷然道:“三公主不会真幼稚的认为我没有怀龙嗣吧?我腹中的孩子被你下毒害了,那是你皇兄的孩子,你说你算不算谋害龙嗣,你亲手杀了你的小侄子,你手上已经沾上了你侄子的血。”
“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的!”皇甫嫣回首打量着花著雨,声音忽然失了把握。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不知我已经嫁给你皇兄了吗?我又不是不能生养,为何不能有孕?可是如今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就被他的姑姑亲自杀了,他何其冤?”花著雨一字一句声嘶力竭地说道,说到孩子时,清眸中早已蓄满了泪花。虽然这番话是说来骗皇甫嫣的,然而她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儿,心中顿时悲恸难言。
皇甫嫣闻言,心中顿时乱成了一团麻,一下子跌倒在chuáng榻上,颤抖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当时真的怀有龙嗣?”
“是的,可是现在没了,他是被你害死的!”花著雨冷冷说道。
“怎么可能,那只是让人瞬间眩晕的药,不是毒药。而且,我当时还刻意将药量也减了半,怎么会这样!”皇甫嫣惊惶地说道。
“你从哪里弄来的药?药又曾经过谁的手?”花著雨冷然问道。其实她心中很清楚这药是谁换的,但是她还是要从皇甫嫣口中听到。
皇甫嫣听到花著雨的问话,警惕地抬头,轻声道:“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花著雨倒没想到皇甫嫣如此义气,冷然笑道:“你既不愿意告诉我也无妨,我早晚会查出来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皇兄那里,你最好还是自己去解释解释吧。当日我被你下毒之事,他已经知悉。要知道谋害皇嗣,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幸免。”花著雨知道这件事只有皇甫嫣亲自去和姬凤离说,才会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皇甫嫣原本就已经吓得不轻,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愈加苍白。
花著雨瞧着她的神色,知悉自己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走到住持面前,解开她的昏睡xué,翻身从窗子里跃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