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没想到,只不过出来洗了一个澡,便成了北朝的探子。那王煜也不含糊,杀伐决断,很是雷厉风行,挥手就命令兵卒们押了花著雨就要斩立决。
花著雨凝眉, “王将军,我想见相爷一面。”她不想从军中逃走,也不想死,只有见姬凤离一面。姬凤离是大军的监军,在军中权利不小,这个王耀毫无疑问是姬凤离的人。否则,姬凤离怎么可能让他统领大军。
王煜冷冷地上下打量了花著雨一番,冷嗤道: “你一个军中小卒,相爷怎么会见你。”
花著雨淡淡说道: “我是从相府里出来的。”她未料到,有一日,还要靠姬凤离来救她。
王煜一听花著雨说是从相府出来的,再次对她上下打量一番,便命人将花著雨押到了姬凤离的帐篷外。自有人进去禀告,少顷,便有人出来,将花著雨带了进去。
帐篷内烛火通明,白衣华服的姬凤离凝立在灯影之中,抬眸看到押进来的人是花著雨,修薄的唇边笑意凝了凝。他挥了挥手,帐篷内的侍卫们全部退得gāngān净净,只余他和她两人。
烛火摇曳,满室的光芒似乎都被他一人占尽。一袭炫目的丝质白衣,如水般漾开,透着撩人的散漫不羁。一路行军, 花著雨已经多日不见他。而他,经过多日的长连跋涉,看上去依然是风婆卓翅。
他朝着花著雨温雅一笑, “怎么,迫不及待要向北帝传递消息了?”依然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依然是温雅如风的微笑,但是,花著雨却能够感觉到沉沉的压力向她袭了过来。
她其实早就知道,姬凤离怀疑她是萧胤的人。今夜之事,恐怕更是让他笃定了这人猜测。也正是选个原因,他才让她来战场的。但是,花著雨敢打赌,姬凤离暂时还不会杀她。并非他不会杀,而是因为,他比王煜王将军更清楚她在萧胤心目中的地位。 当日, 萧胤从人熊掌下将她救出来时,他是亲眼所见。花著雨依然记得,当日,萧胤将温婉带走时说过,他之所以将温婉带走,就是为了让手中多一个筹码,好能保证她平安无事。
“你对他如此qíng深意重,只是不知他,对你又是如何呢?”姬凤离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绝美的凤眸中神qíng极是复杂。
“你要做什么?”花著雨心头一滞,抬眸冷冷问道。
“自古以来, 只听说过男人一怒为红颜,倒是没听说过, 男人一怒为男宠!本相猜想,这一次的大战,说不定和你有关系呢?你说,本相要是把你jiāo出去,萧胤会不会退兵?嗯?”姬凤离依然淡如清风地微笑着说道。
花著雨大怒,她抬眸凝视着姬凤离暗沉似夜的黑畔,心底深处,升出丝丝寒意。四日相对,她冷笑出声,眸中划过一丝锋锐,她慢慢地攥紧了拳头,猛然用力,朝着姬凤离的脸上挥去。虽然,她不是男人,也并非谁的男宠,可是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只觉得极是受rǔ。
姬凤离没有料到花著雨会忽然出手,凤眸中闪过一丝冷然,他闪身避过,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花著雨身形一拧,另一只于臂再次出手,朝着姬凤离脖颈掐去。
姬凤离目光一寒,仰头避过,冷然笑道: “怎么,要先替萧胤将本相除掉是不是?”他忽然扬袖,隐藏在袖中的扇子忽然滑出,他两指一拈,扇面乍开,带着寒凉的风,向着她袭来。
花著雨早知道这柄折扇是他的武器,但是,自从那夜以银面修罗的身份和他打过后,再也没见他用过,偶尔见他用扇子扇扇风,却不知这扇子藏在何处。
她没料到姬凤离会突然用上扇子。她只是动怒,要教训姬凤离,并未想要杀他或者擒他的念头。而姬凤离,显然和她想法并不同。他虽然不见的对她下杀手,却是决意要檎住她了。居然,再也不再顾忌隐藏白己的武功。
花著雨粹不及防,手中又没有兵刃,眼看着那给着优昙花的扇面乍然到了她眼前,她忙仰身躲过,但是,躲过了扇子的袭击,却没躲过姬凤离的另一只手,他乍然出手,封住了她的xué道。
花著雨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军帐内的地面上。身后, 恰好靠住了檀木桌的木腿,这才不至于láng狈地躺倒在地。
“原来,左相大人武功如此之高,真是没料到啊!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竟然让左相大人施展出了武功!大人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花著雨靠在桌腿上,唇边勾起一林讥诮的笑意,冷冷说道。
姬凤离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啪地一声,他将扇子展开, 素白的扇面上,那景优昙花再次绽放。他摇着折扇,轻轻扇了扇。扇子扬起的风,将他一头流泉般的墨发扇得飘了起来,带着难言的魁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