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座之处。恰好是温太傅的下首。此时一个官员正端了酒杯敬他。他接过来饮了。宫灯的光芒恰好照到他俊美的脸上,映得他面色如玉。薄唇如丹。墨色瞳眸中流转着炫目的光芒。
花著雨的眸光在角及姬凤禹的容颜时,倏地冷凝。
这样一个沉静如水。优雅如莲的男子。有谁会将他和蛇蝎心肠的刽子手联想在一起?
既有酒宴,少不得有酒令。那边桌上闹闹哄哄开始簪花行令。只见得一个文臣簪着一朵红艳艳的海棠。吟了一首,“江城地瘴蕃糙木,只有名花苦幽独。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众人一起鼓掌。那人吟完诗。将帽子上那朵海棠摘下来。阖上眼眸。轻轻一抛,就见得那导红艳艳的海棠花顺着夜风扑到了温婉的怀里。
众人一见花到温婉那里。早有年经较轻的几个官员齐齐鼓起掌来。
只听得一个年轻男子向温婉解释着这个酒令的规则:“凡得到花儿者,需要将花簪于头上。然后或诗。或歌。或舞,然后再将花儿掷出。才算完了。”
“看来我们今夜不是有耳福。便是有眼福!温小姐的歌和舞。本官还从不曾见过呢。”有一个官员低低说道。
“下官倒是见过一次温小姐的舞姿。那一次还是在皇上寿辰上。至今仍是令人难以忘怀啊!”另一个官员小声说道。
皇甫无双看到海棠到了温婉手中。原来有世黯淡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眼底满是期待。
花著雨一直听闻温婉盛名。如何才气横溢。如何歌舞皆擅长。难得今日有机会。倒也很像看看到底是如何出众。
温婉从席上优雅站起身来。温柔一笑,道:“都说酒令如军令,既然婉接到了花儿。少不得要献丑。只是婉的诗词怎及得上各位大人,实在是不敢班门弄爷。只好在歌舞上献丑了。’
皇甫嫣忽然起身走到温婉面前,水波潋滟的美目一弯。笑盈盈地说道“婉姐姐。你是要舞还是要歌。如果是舞,能不能让嫣儿为你奏乐。’
温婉听到皇甫嫣的话。浅浅笑道:“三公主琴技高超,能为臣女奏乐。臣女感激不尽。公主辛苦了……’她顿了一下。踌躇着说道。“只是,臣女要舞的是弱水。
’
弱水?
皇甫嫣愣了愣。这首曲子。她委实不会。甚至于从未听过。
温婉睫毛一颤,眸间闪过一丝歉意:“请三公主恕罪。此曲是姬相新作。臣女便根据此曲编了舞。弱水还未曾在坊间流传。这样吧。不如。臣女改舞——转应曲吧!’
皇甫嫣丽目一凝,眸中的殷殷期待顿时转为失落和黯然。不过。她很快就笑道:“婉姐姐不必为了本公主改舞其他。既然是相爷所谱的曲子,那也只有相爷的笛曲才能和婉姐姐的舞姿匹配。"敛眸偷偷瞧了一样姬凤离。神
qíng落寞地退了下去。
“既然是相爷所作的曲子。世只有相爷能奏了!我等从未听过相爷的笛曲。不知今夜可否一饱耳福啊!’席间方才赋诗的那位官员说道。
众人顿时纷纷恭维附和。
姬凤离在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中,唇角依然凝着浅淡温雅的笑意。羽扇般的长睫微微颤动。眸底却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冷洽,有世傲,还有丝不易觉察的厌倦。
他在柔腻的光线中优雅起身。而上挂着风华无双的笑意,淡淡说道:“既然各位相请。姬某也只好献丑了。’
他缓步走到那一丛海棠花前,静静而立,优雅的姿态。一双绝美的眼眸掩映在纤长眼睫之下,幽深如梦。
夜色如墨,华灯旖旎。碧水湖畔。一人一笛,人笛合一。
浅音绵绵,好似从天际chuī来的飘渺的风。将尘世中的一切浮华幻丽敷贴。高音冷冷,如飞花流泉般清越平和。时而婉转,时而清澈。时而缠绵……
灯火连离的夜色之中瞬间氲氲着如梦如幻的婉转缠绵。
温婉便在笛音之中,袅袅而舞。
她今日穿的是粉蓝色衣裙,极尝宽大,很适合舞。
她的舞姿曼妙。轻盈。随着笛音或缓或疾或旋转。或倒仰。
淡淡的灯光和月色笼罩着她。让她看上去就像九重天外来的仙子不不小心坠落凡间,宽大的裙袂随风轻扬,一袭粉蓝色轻盈薄衫犹如笼罩着轾烟,朦胧而又迷离。
第一好女的名头却不是空xué来风,看温婉的舞。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曲和舞。都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