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头疼脑热,请太医医治,闹出动静,引起皇上注意,细细想来与无双这法子一模一样。
“我又不是女子。”顾晏生瞥了他一眼,“走,喝酒去。”
喝酒?
喝完了酒好出事?
太子嘴上耍硬,其实心里还是赞同他的说法。
无双老实跟在身后,顾晏生在前头领路,还没找到酒馆,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老板,你们这有没有《晏玉传》?就是以太子和丞相为原型画的那本。”
是两个女子,结伴而行,手拉手一起到地摊上挑选画册,似乎还是有关于他跟何钰的。
顾晏生脚步顿住,侧耳倾听。
他突然不走了,也没个预兆,无双没有准备,险些一头撞过去,他稳了稳身形问,“公子,怎么了?”
顾晏生没有回答,只静静站着。
无双自己去看,离的近,说的话也全能听见。
“有的有的,姑娘要几本?”小贩热情招呼。
“要两本,我与妹妹一人一本。”
两个姑娘一个一身红衣,一个身穿紫衣,紫衣的姑娘先得了画册,掀开看了看,惊喜道,“换了个画师,比上册精美,把我的何钰老公画的更俊了。”
红衣的姑娘调笑,“你打得过太子殿下吗?就自称何公子夫人。”
紫衣姑娘用画册捂住脸,“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喜欢太子殿下,那你打得我何钰相公吗?”
“那不一样,是画师将俩人画的太好了,我更喜欢太子殿下而已。”红衣的姑娘也得了一本画册,将铜板交给小贩,拉着紫衣姑娘教训,“你啊,喜欢归喜欢,但是不能深陷,毕竟是假的。”
紫衣姑娘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挤进人群不见踪影。
“殿下。”无双回头去看殿下,“都是些坊间传闻,一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画成册本赚钱,谁名气大就以谁为原型,若非朝廷之上只有何丞相与太子年轻,说不得这人物就变成了别人,只不过丞相与太子长得俊,更有话题些。”
俩人都是人中龙凤,在一群中年人和老头子之间分外明显,加上长得俊,经历又堪称传奇,自然会有人以他俩为原型画册,供大家意淫。
这样的人才能勾得起大家的兴趣。
顾晏生仿佛没听见似的,径自绕开他,走到方才那俩姑娘买画册的地方站定不动。
小贩正在整理刚刚抽乱的画册,刚扶正便瞧见地上一片阴影。
知道来了顾客,他抬头问,“公子要点什么?”
“要所有关于太子和丞相的画册,还有话本。”顾晏生面无表情道。
小贩确认一遍,“很多的,你确定吗?”
“无双。”顾晏生不答,反而叫来无双,“给银子。”
无双明白,当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们家公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办便是。”
那小贩得了银子,颠了颠重量不轻,够买他整个小摊的,“公子稍等,小人这就给您找齐。”
遇到了大顾客,小贩喜形于色,手脚麻溜抽出几本画本,告诉顾晏生,“有好些个版本,这三本是一个版本的,还有这两本,也是一个版本的,剩下的是不知名的画师,拿了钱就走,根本不愿意留名。”
文人写小说,难登大雅,画师画画册,被人嘲笑,所以很多人都是捞一笔就走,根本不会以此谋生,都是日子太苦,被逼无奈的糊口之作,想将人找回来,写个续作都找不到人。
那小贩卖书,对这个十分熟悉,不一会儿就抽了一二十本,告诉他还有一些搁家里放着,他要是想要,可以明天过来,或者叫他送去府上也行。
小本买卖,为了赚钱,什么都肯做。
顾晏生也不答,拿了书回了东宫,本想出去喝酒也没喝成,有了更迫切要做的事。
那些话本画册他熬了一夜看完,不得不说有些人当真是异想天开,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画。
按照他们的写法,何钰要忙死。
有人写何钰娶了十几个妻子,连他太子也是其中一个,还跟众人和平相处,处事公道。
那人还写他女扮男装,是何钰最喜欢的妻子之一,因为女扮男装,又是当今太子,所以可以帮何钰走的更远,叫何钰无后顾之忧,男人最喜欢这样的妻子。
也有人写何钰流连花柳之地,爱上了花魁,结果他太子也爱上了花魁,但那花魁只爱何钰一个人,纵然他拥有权利和财富,那花魁还是只喜欢一身布衣的何钰。
太子心中不甘,硬是拆散他俩,自己娶得花魁,新婚之夜花魁不堪受辱,自杀身亡了,何钰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