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岐渊低头看她,他抬起头,看到程一笙等人已经走远,他从兜里拿出张面巾纸给她,“这么点小事,至于要掉眼泪吗?”
她接过纸,在眼睛上按了按,吸口气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节目我都会不落的看,广告的时间也不允许家人换台,就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她就像是我的精神支柱,在我心里,她应该是阳光、温和、没有一点脾气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
薜岐渊有些走神,程一笙是个什么样子的?她有脾气,不过安初语说的那些特质,也是属于她的。
安初语见他不说话,立刻改口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对了,我看了夏柳的那期节目,Bard说话很犀利,我觉得如果换成程主播采访,一定能征服他!”
薜岐渊淡淡地瞄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薜台,程主播当了一姐,脾气也跟别人一样见涨吗?”安初语天真地问。
其实她从头到尾只想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让Bard来压一压程一笙,免得当了一姐hold不住!
“脾气是人都会有!”薜岐渊含糊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程一笙,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而夏柳陨落的太快,他一时之间难以调整工作上的重心。让Bard杀杀程一笙的锐气也不错,让Bard挑剔一下,也不会显得夏柳太无能,让大家明白Bard的路数就是那样,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薜岐渊觉得有点激动,好像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报复程一笙的借口。上次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那滔天的爱意转成了深深的怨恨!
安初语见薜岐渊一直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变化,她不敢再说什么了,要适可而止,否则让薜岐渊察觉到自己的心,那就麻烦了。
回了电视台,程一笙等人继续到排练厅工作,而薜岐渊先回了办公室,亲自与Bard联系。
Bard听说是台长,让助手把电话接了进来,他爽朗地笑着说:“薜先生,您是来找我问罪的吗?把你台里一姐扁的一无是处?”
薜岐渊笑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Bard先生,您应该听说过中国两个成语,‘卧虎藏龙’还有‘深藏不露’,真正有本事的不一定是一姐,有没有兴趣来挑战下我们新晋的一姐?”
“薜先生,您就不怕我把你们台里的一姐全都贬的一无是处吗?”Bard觉得这位先生有意思,要是都被他说的什么都不是,台里还有支柱吗?
“我对自己的人有绝对的信心,这回不是请您当评论嘉宾,而是做一期访谈节目,您就保持您本色便好,无需嘴下留情,怎么样?”薜岐渊问。
Bard惊讶地问:“薜先生,您有没有搞错?让我做访谈节目?就我跟她,那我批评的话可能会相当多!”
要知道当评论嘉宾,一期节目也就那么几句话,但是如果是访谈节目,就意味着他与主持人的话对半分,薜岐渊就不怕他将那主持人给说哭吗?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还从来没人敢请他去做访谈节目!
“没关系,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挑战?”薜岐渊反问。
Bard笑着说:“我应该问问你的主持人愿不愿接受这个条件?”
“你放心,她很愿意跟您交流!”薜岐渊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唇角划起一道微笑。
“好,没问题,最近我都有空,需要录制节目,你跟我说一声!”Bard非常爽快地说。
“OK,就这样说定了,等我电话,bye!”
“合作愉快,bye!”
电话挂了,薜岐渊拿起电话打了助理的内线,吩咐道:“让程主播来我办公室一趟!”
程一笙接到通知,感觉有些诧异,上午没事,中午吃饭好好的,也没什么异样,现在突然来叫她干什么?
带着助理进了薜岐渊的办公室,她客气地问:“薜台,您找我?”
“嗯,坐吧!”薜岐渊将双臂架到椅子扶手上,双腿叠交,这是一种要交谈的姿态。
程一笙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身子坐得笔直,仪态无可挑剔。
薜岐渊先开口道:“现在你在台里的地位已经是最高的,台里有义务捧你,来维持住你一姐的地位,就像以前夏柳那样!”他顿了一下,看她的反应。
程一笙觉得不可思议,薜岐渊要捧她?不能吧,她觉得他不毁自己就对了。她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句,“谢谢薜台!”
薜岐渊继续说道:“台里拟定,让你给Bard先生做一期访谈节目!”
话音刚落,程一笙蹭地就站了起来,表情有点激动地说:“薜台,Bard这个嘉宾,我做不了!”
薜岐渊微微皱眉,问她:“你对自己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