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来,她呆呆地盯着箱子,尽管她与薛岐渊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以前两人并肩努力过那么多年,一起欢乐一起失落,互相鼓励对方不要放弃,这样的感情,又怎么会简单?即使两人最终反目,过去成为记忆的那些闪光,也注定会成为美好的记忆,留存在脑中,一辈子装下去!
薛岐渊敛着眸,双手插兜向回走,他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回想过去的事。他与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于是他不够又会想到自己那愚蠢的作法,每当想到这里,他就会痛苦!
他越发地感觉,如果他肯给她名分,两人公开感情,她会答应他的。他努力地想,不止一次地发现,她的理由不是不爱,而是要个名分。
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什么要想东想西的?最终因为这个丢了她?现在他想给,不仅仅是女朋友的名分,他愿意给她婚姻,让她当自己的太太,可是他已经不稀罕了!
有了另一个男人,懂得她的美好,迅速将她纳为已有!
多么痛苦与不甘?薛岐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的头越发低了,压抑着自己难过的表情。
不知不觉中,走回了办公室。
安初语迎上来,焦急地问:“薛台,是不是有麻烦了?程一笙她说什么了?”
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她都快急坏了,是不是她的节目又出了问题,薛台正在为她据理力争?甚至跟程主播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一个人难免胡思乱想,安初语因为着急,想的也没边了,脑子里的场面还挺大,就跟她上回骂季忧忧一样,全台的人都在围观,甚至她恶意地去想,程一笙因为生气,要毁了自己的节目,然后跟薛台到了出手的地步。
结果大家看笑话不说,还有人看到了程一笙撒泼的真面目,什么优雅,什么脾气好,都是假的、装的!
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为安初语心术不正,所以她想别人,都是不好的。
薛岐渊没有说话,往自己桌后走。
安初语以为他沉默了,事情就真的很麻烦,她转过身跟着他走了几步,走到桌前,将手按在桌边上问:“薛台,程主播也太小气了吧,她就是容不得别的主持人成长起来,薛台,她平时伪装的太好了,现在她要走了,也不要什么脸面了,开始肆无忌惮了是吧!”
刚才薛岐渊不说话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此刻他的心对程一笙有不舍有内疚,但唯独没有愤怒。他内心的伤感,让他不容许别人抵毁程一笙。
尤其是听了安初语的话,他憋闷的内心,好似有了发泄的出口,他刚坐下,但此刻因为气愤,他几乎又重新站起来,他咆哮,“你给我闭嘴!”
安初语被震住了,想要再说的话,也及时收在嘴中,瞪大眼睛看着薛岐渊。
他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不是因为愤怒,那表情几近扭曲,她张了张嘴,但是又闭上了,没有说话。
薛岐渊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他沉了沉气息,在椅子上坐好,表情虽然不至于狰狞,但也不怎么好看。他摆出一副训话的姿态,宽大的背后陷在椅子里,双腿交叠,一只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搭在这只手上,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这只手臂上。
“既然你担心自己的节目有问题,你为什么还不听我的话?我能是害你的么?你就是喜欢自作主张,最后把自己毁了!”薛岐渊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把自己毁了?”这句话让安初语几乎以为,这次的节目又泡汤了,她一副要哭的表情,软着声说:“薛台,这次我真的记住了,我不会再不听您的话,怎么办?您救救我吧!”
“当时你怎么不这样想?”薛岐渊嗤道。
“我……我以为她不来了呢!”安初语哽咽地说。
“你以为?哼,你就是自以为是!”薛岐渊冷冷地说完,继续说道:“还有,你的思想太狭隘了,程一笙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吗?她容不得别的主持人成长吗?那她这么长时间护着的方凝是什么?现在与她交好的徐涵又是什么?”
薛岐渊不由想到昨晚程一笙护着徐涵的样子,那分明就是大度,再没有一个主持人能比程一笙做的更好了。从来不用压制别人成长的这种手段,程一笙也不屑这样。程一笙向来都是要求自己成长,比别人长得更快,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这行淘汰。
还有,以前夏柳给程一笙下了不少绊子,现在程一笙还能跟夏柳当朋友,这也足以说明程一笙此人的心胸如何了。
安初语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好似不像是她节目有问题的样子。她的节目要是有问题,薛岐渊早就想办法了,还能坐在这儿训话?一这么想,她心里就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