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太小,走出
去几乎大家都脸熟,难得出一件这样的八卦事,到哪都有人议论。
陈母又不是个省油的灯,拿了一笔补偿费,还不肯放过定宜和温家,只把她形容的婊.子都不如。
温母连着休了一周的假,温父也是门都不出,更不用提定宜。
上班是不可能了,连出门都是难事,她脸皮薄,受不得别人的指指点点,一家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让她跟着任司曜离开的好。
既然他们铁了心的要在一起,那么定宜和他去哪里,不是都一样?
任司曜更是不能蹉跎在这个小城市里,他和定宜说了,他们回去,租一个小房子,定宜不想上班了,就在家里待着,他继续画画,总能养活她。
幻想勾勒出的未来,总是那样的美好而又诱人,更何况,定宜怕的从来都不是吃苦两个字。
预备离开小城的前一天,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一大桌子的饭菜,可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动筷子,温母自始至终都在掉眼泪,絮絮对着任司曜念叨:“……定宜她性子太软弱,受了委屈也不肯讲的,你们但凡有了什么小矛盾,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
“定宜自小就重感情,她愿意为了你承受这些,那就说明她心里真的很在意你,司曜……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伯母也能看得出来你心气高,但求你看在你也喜欢定宜的份上,千万多包容她一些……”
“您放心吧。”任司曜不是爱说冠冕堂皇话语的人,他心里有了定宜,自然是会好好待她的,这些话,哪里还用温母一一的交代?
离别的前夜,定宜依旧是和母亲一起睡。
这几日晚上,她早已把和任司曜之间的一切细细说给了母亲知道。
温母知道的越多,越是为她担心,男人的爱从来都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任司曜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无辜的未婚妻,将来,何尝又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呢?
可定宜已经沉浸在幸福中无法自拔,她身为母亲,又怎么能再一次一次的泼冷水?
只希望,他真的对定宜一片真心才好。
“不管怎样,定宜,mama有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记着,没有承诺之前,千万不要把自己轻易的交出去……”
温母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太可笑,女儿就要跟着人家离开了,年轻男女住在一起,怎么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她心里犹如刀绞,却还要一字一句的告诫女儿:“纵然是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千万记住,没有结婚,不要让自己怀孕……”任司曜对定宜就算是真心,可任家父母那里,显然是道难关,温母是个聪明人,瞧得出来任司曜这次大约是和家里决裂了,不然,又怎么会提出两人出去租房子住?
“ma……您说什么呢!”定宜听的面红耳赤,腻在温母的身上撒娇,温母抚着定宜柔顺的头发,轻轻叹息:“傻孩子,你还太小,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将来……”
哪怕是将来真的有什么变故,至少,至少还可以有健健康康的身体,然后收拾心情,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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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色蒙蒙亮,温父就在厨房里给一家人做早餐,因着任司曜早晨惯吃西餐,温父又骑着电车跑出去买回来。
可众人都没有胃口,温父红着眼睛劝女儿多吃一点,定宜努力的把爸爸刚炸好的小油条塞进口中,却味同爵蜡一样,咽下去都难。
“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你想爸妈了,我们就一起回来。”任司曜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性子,可定宜哭的实在伤心,他心里也不好过,只得拥了她,低声的劝慰。
定宜上车离开那一刻,温母终是忍不住,哭着靠在了温父的怀中。
母女连心,外人也许会艳羡定宜竟然会和任司曜在一起,可是做母亲的,永远疼惜的只是女儿会不会受委屈。
一直到了市里的机场,定宜的眼泪都没有停息。
任司曜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直把她抱在怀里,一路都没有放开手。
他们直接去了租好的房子
,预备回去的时候,任司曜已经先拜托了尘沣帮他们在定宜的大学附近租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决定要自立门户了,那就要和过去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彻底的告别,尘沣有心想帮他们租住条件更好的,可任司曜不肯,如果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朋友的资助,那和从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与明媛解除婚约的那时候,他已经对家里说了,他会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定宜,他离了家族,也并非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