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要为了我这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要和你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总统先生都gān翻了吧——你真的觉得这笔生意划得来?”
“我是个商人,当然比宋小姐更会做生意,赔本的生意我不会做的,宋小姐不用为这个担心。”
江沉寒迈开长腿走到宓儿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这部电影就差没露三点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去拍?宓儿,这天底下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这样出镜,被那些diǎo丝男意yín……”
“你搞错了吧江总,你的女人是程曼,我和你可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坏我清誉,我将来还要嫁人的。”
“嫁人?”江沉寒瞳仁微微紧缩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许的狰狞:“宋小姐想嫁谁?别忘了合约上怎么写的……”
“既然是合约,那么能定合约,也能解除合约。”
宓儿撩了一下头发,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江沉寒,她对他笑了一下。
曾经她很爱对他笑的,可是这些时日,他却几乎从没有看到她笑过。
她对他笑的样子,让他不期然又想到从前,从前她黏着他缠着他,整个世界都是他。
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再也不想留在原来的世界里了。
兜兜转转,他怎么都不曾想到,会有这样一日,想要留住时间和过去的人是他,却不再是爱他爱到几乎疯魔的宋宓儿。
“江沉寒,官司就算打到总统先生跟前,你也没什么胜算,我什么都不要,你要多少违约金,我都会付给你,如果和盛世解约,娱乐圈也无法待下去,那我就金盆洗手,离开这个圈子,我想,一个人有手有脚,总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吧。”
“你考虑的还算面面俱到,比从前,真是大有进益了。”
江沉寒望着她,眉眼里倒有了淡淡柔色的笑:“只是宓儿,你觉得我想要做的事,有做不成的吗?我知道你有办法搞定违约金,不留在娱乐圈也可以,你想的都很周全,但你忘记了一点……球球也是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会让他跟着你在国外过苦日子?”
宓儿倏然睁大了眼,她一下站了起来,胸脯剧烈的喘息着声音迅疾:“江沉寒,球球出生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的,他不能回国,和你们江家无关,他是我的儿子,这辈子都和江家和你毫无关系,你如今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把球球从我的身边抢走?”
江沉寒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jiāo叠,笑意散漫看了看气的脸色涨红的宓儿:“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球球到底也是我的骨肉,如果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能给他提供优越的生活,那么我这个亲生父亲还坐视不理的话,未免有些太过绝情了……”
“江沉寒你想都不要想,球球是我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是我把他一天一天养大的,他和你,和你们高高在上的江家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要是敢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江沉寒我会杀了你,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她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在抖,眼泪在眼窝里飞快的聚集,可她不肯让那眼泪落下来,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咬的嘴唇都要出血了,江沉寒眼底的笑一点一点敛住了:“可是宓儿,是你在bī我这样做。”
宓儿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般,肩膀脊骨都垮了下来,她怔然的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后退了一步,直到小腿磕在茶几上,撞出一片的暗青。
江沉寒的眸色越发沉了沉,唇角绷的越发紧了。
宓儿低着头,眼泪连绵的从眼底滚落下来,她哭的没有声音。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为这个人,为这些事。
“你乖乖留在盛世,除了接拍这种尺度的电影和电视剧,其他事情你都有最大的自由,球球依旧留在你身边,我不抢……”
宓儿忽然抓起手边的杯子,将那一杯残茶泼在了江沉寒的脸上。
他的声音嘎然止住了。
冰凉的茶水淅淅沥沥的从他发梢上脸颊上滴下来,他烟灰色的衬衫一片láng藉,那一张俊逸夺目的脸容,此时亦是有些láng狈不堪。
他依旧端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勃然大怒的意思,只是那一张脸太过于平静了,反而让人害怕。
“江沉寒,你这样的人,地狱都不会收!”
她有些沙哑的说了这样一句,甚至对他轻轻笑了一下,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光,也看不到热,那曾有的一切狂热和爱恋,都早已湮灭无踪了。
他捏了捏手指,他想到很久以前宋宓儿对他说的一句话。
“我爱一个人会全身心的投入,而当我不爱了,那就永远都不会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