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珩说着,转过身去拿了手机出来,预备给静微打电话。
走廊另一端却传来脚步声,夜肆很快走了过来;“少爷……”
他说着,看了江沉寒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厉慎珩道:“你说吧。”
“人找到了,要是再晚两分钟,怕是就糟了……”
夜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看江沉寒,刚才那一幕,实在让人心有余悸,静微小姐当时就哭了。
那老色胚也着实贼胆包天,在帝都这种地方,总统先生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做这种bī良为娼的事。
要不是宋宓儿性子烈,拼死反抗耽搁了一会儿时间,怕是就要被那两个老色胚给得逞了。
他当即就让人把那两个狗东西拖了出去,以后在帝都,怕是也再瞧不见这两个人了。
仗着有点钱和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这种人,留他们一条命都是便宜了。
“既然人没事,那就好。”
厉慎珩又问静微:“微微在哪?”
“静微小姐在陪着宋小姐,等医生过来……”
“宋宓儿受伤了?”
夜肆飞快看了江沉寒一眼:“伤的还不轻。”
江沉寒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当初和宋宓儿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常常被这女人给气的半死,但却也从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他记得宋宓儿特别娇气,又爱美如命,身上哪怕掉个小油皮都像是天塌了一般。
有时候chuáng笫之间他不免粗bàoqiáng势一些,事后她都一身斑斑驳驳的青紫印子,他常常笑话她小姐身子丫鬟的命。
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可当他听到有人对她动了手时,他还是动了怒。
“我去看一下吧。”
厉慎珩有些担心静微,她现在不知道多难过。
出了这样的事,静微怕是也无心再回去应酬了,而他自然也要陪着静微,因此,厉慎珩就让夜肆回去代他给众人说声抱歉,今晚这局就先散了。
夜肆应声而去。
程曼听得夜肆说总统先生jiāo代今晚的饭局先散了,不由得微惊,她赶忙问夜肆:“沉寒呢?”
“江少方才在外面走廊和总统先生说话……”
他话音未落,程曼就有些失态的快步走出了包厢。
程曼一路出了包厢往走廊尽头走去。
远远,她似乎看到了江沉寒的身影,正要开口喊,却好似隐约又听到了一个名字。
而那个名字,让程曼的脚步倏然顿住了。
“二哥……也要过去看宋宓儿吗?”
程曼的心脏骤然缩紧了,她整个人几乎是紧贴着墙壁站定,手指蜷缩着抓紧了裙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听到了江沉寒的声音。
好像有些低沉,又有几分的不耐:“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可她现在和二哥没有关系了。”
“她总是我孩子的妈吧!”
江沉寒口气有些烦躁,他又点了一支烟。
程曼看到腥红的一点明灭在他唇角闪动,她的心脏缩的越来越紧了。
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渐渐无法呼吸了。
厉慎珩好似轻叹了一声:“那二哥随我去吧。”
程曼睁大了眼,看着江沉寒随着厉慎珩向前走去,他们很快走到了电梯口。
程曼很想冲出去,可她此时,冲出去又要说什么?
江沉寒那句话并没有错啊,宋宓儿,再怎样的不堪,再怎样的是过去式,却也是他孩子的妈。
程曼靠在墙上,她觉得眼角渐渐湿润了起来,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却摸到了一片冰凉的水痕。
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她爱上江沉寒的时候,她就早已知道他的过去。
包括宋宓儿,包括那个孩子,可她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
那么今日,她就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也许,她该努力的去改变心态,去试着接受他的孩子和过去。
她想,她那么爱他,她也许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后妈。
程曼听到电梯门合拢的声音。
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江沉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
静微一直都紧紧的抱着宓儿。
她身上很凉,迷迷糊糊中,她不停的说着胡话。
她最后喝的那杯酒大概是被人放了迷药,所以,她反抗的时候,虽然拿酒瓶子砸了那个男人的头,可因为药效的缘故,她砸的并不重,却将那两个色胚彻底惹恼了。
宓儿的脸肿的很高,嘴角破了,牙齿磕破了嘴里的软肉,满嘴的血沫子。
她的衣裳全部撕碎了,身上连上面的内依都撕烂了。
那个被宓儿砸烂在那个色胚头上的酒瓶子,就扎在她的肩膀上。
静微眼睛通红,却自始至终都咬着牙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