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对你的感情究竟如何,难道你就不明白?”
谢瑾瑜的眼泪终是缓缓落了下来:“这么多年了,我心里到底装着谁,我爱的是谁,难道你不清楚?”
“那些人,他们都是家世赫赫,人中龙凤,姓慕的那个和你从小相识,两家世jiāo,姓李的那个也是功勋之后,更不要提那个姓厉的……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有多怕,我多怕你被抢走了……瑾瑜,如果不是太爱你,我怎会这样嫉妒到发狂失控,说出这些无耻的话来伤你的心……”
虞君谦紧紧的抱着谢瑾瑜,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入怀中来,谢瑾瑜紧绷僵硬的身子终究还是一点点的软了下来。
她伏在虞君谦的怀中,渐渐哭的泣不成声:“虞君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过分?我刚才真的想要和你离婚,我真的不想和你过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瑾瑜,你刚才说出离婚两个字,我整个人都傻了,我们做了半辈子的夫妻了,这是第一次,我把你伤成这样,气成这样……”
虞君谦惊魂未定,紧紧抱着谢瑾瑜,此时心中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
谢瑾瑜这样外柔内刚的性子,如果真的铁了心要离婚,他也毫无办法。
在越老越犯浑的老太太和自己温柔善良美丽的结发妻子之间,虞君谦的心还是偏向妻子的。
只是A国男人愚孝的世俗观念,是深深扎根在骨血里的,虞君谦再怎样不喜虞老太太如今的行事作风,也得将她摆在家里供着。
毕竟,从总统先生到厉家,都是如此,秦家和厉家的老太太,都是被儿子们荣养着,十分的孝顺尊敬。
虞老太太惯常拿这些来说道他和瑾瑜。
只是她怎么就不想想,她的行事作风和那两位老太太又怎么能比?
虞君谦哄了妻子回去,又亲自服侍着谢瑾瑜洗了脸,老夫老妻了倒是难得的làng漫了一回,虞君谦抱了妻子回房间,又哄着她睡下了,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睡梦中,谢瑾瑜的眉头也微微的皱着,虞君谦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席话,心中也懊悔不已。
但那阮静微实在与她年轻时眉眼太过肖似了,他心中这个疑窦扎下了根,竟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
虞老太太伸着脖子等到快天亮,也没把儿子给盼来。
反而前院也安静了下来,虞君谦夫妇住的那栋小楼,关了灯,悄无声息的再没有任何热闹传出。
虞老太太不甘心,又打发了几拨人去找虞君谦。
最后终于得了一句回话:“老太太如果真的觉得闲的无聊的话,就回老家住些日子,老家的亲戚朋友都惦记着老太太呢……”
虞老太太气的当即要砸chuáng头的花瓶,拎起来又不舍得,换了个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翻来覆去将谢瑾瑜咒骂了一通,方才气哼哼的睡下,第二日就闹腾的整个虞家不安生,说自己犯了老.毛病,快活不成了。
谢瑾瑜依旧不曾出现,虞芳华贴心的守着老太太,忙前忙后。
虞政委倒是过去了一趟,虞老太太看起来是有点憔悴,但大约是因为昨夜闹腾的厉害没睡好的缘故。
他不曾多说话,盯着医生诊治完,问清楚了结果——虞政委态度不虞,医生也不敢夸大其词,老老实实说了老太太的病症,不过是没休息好才会头疼。
虞政委就叮嘱了老太太这边的佣人好好伺候着,既然身体不好头疼,就留在家里静养,天气冷又要下雪,就别出来了。
虞老太太当即气的要发飙,虞政委十分温和的对母亲说道:“我昨夜梦到爷爷托梦给我,说留在老家无人照拂,太冷清了,想让儿孙回去守墓,您若是在帝都待的无聊了,不如回去尽尽孝心。”
虞老太太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虞政委却已经温声叮嘱了佣人,转身离开了。
“奶奶……”虞芳华握着老太太枯皱的手,眼泪缓缓淌了下来:“芳华将来还要依靠奶奶,奶奶您可千万不能走,您走了,芳华怎么办啊……”
虞老太太看着孙女哭的红肿的一双眼,不由心疼万分:“我可怜的芳华……”
“她现在觉得我一无是处,满心只喜欢那个阮静微,奶奶,阮静微抢走了我的姻缘,现在,又想抢走我的父母……您要是走了,芳华就再无靠山了……”
“她想都别想!小门小户出来的小贱种,我看着她妖妖道道的样子就和你妈年轻时一样,这种女人最会勾搭男人,你这傻孩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虞老太太抱着孙女,心头发狠;“奶奶不走,奶奶还要看着我的乖孙女嫁个如意郎君呢,她想登堂入室到我们虞家来,呸,我老太婆第一个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