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哥哥以为瞒着她不说,她就不知道?
可这天底下,向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样猎奇的大事,又怎会当真就能瞒她瞒的滴水不漏?
厉峥讲完电话,面色好似越发沉肃了几分,静微心头不由得咯噔一声,无双已经按捺不住急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憾生好端端的怎么会去见父亲,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厉峥看看无双,又看静微,不知如何回答。
无双急的不行,gān脆道;“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遮掩,金三角的那些流言,我已经听说了,他们都在传憾生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子孙,早晚都要认祖归宗回去当楚氏的太子爷……”
“无双,这些不过是流言……”
“我知道是流言,再者说,就算憾生的身世当真是这样的,他也绝不可能回去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不会背叛金三角,背叛A国,背叛玄凌伯父,他也不会背叛我……”
静微望着无双,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生疼:“无双,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先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憾生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有他的苦衷,这绝不是他的本意,妈,哥哥,你们认识憾生这么多年了,他是那种趋炎附势,贪图权钱的小人吗?”
静微摇头:“当然,憾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
只是,这不是寻常利益,这也不是微末小事,这是牵扯到骨血亲情,牵扯到家国利益的大事。
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可以对这样的事情一笑置之。
事关国家重器,就连至亲都不能姑息,更何况,憾生与总统府的关系,也不过维系在早已不在人世的玄凌身上。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无双,你先别急,你父亲和你徐伯父他们正在商议。”
静微握住女儿的手:“不管怎样,不管憾生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只要他不做伤害国家人民利益的事,他就永远是金三角的少主,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憾生不会的,他是玄凌伯父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他的心性如何您也是清楚的,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我知道,你耐下性子,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静微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平静温和,如温润涓涓的清泉一般,将无双心底的焦躁和不安都一点点的抚平了。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到huáng昏时,徐慕舟和秦九川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厉慎珩的书房。
无双闻讯过去,厉慎珩的书房里,已经是一片烟雾缭绕。
静微忙让人开了窗子通风,无双泡了一杯绿茶亲自捧给了厉慎珩:“爸爸,您喝点茶,润润嗓子。”
厉慎珩接了茶,看了无双一眼,缓缓的浅啜了一口,将茶盏搁在一边,开了口:“无双,不管事情怎样,你做好心理准备。”
无双心里咯噔一声:“什么,什么心理准备。”
厉慎珩这才抬起眼看向她:“憾生回去金三角后,第一时间和楚训见了面。”
无双怔怔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静微忙上前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只是见面而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得而知,你先别着急。”
“无双,憾生的性子,我多少有些了解,他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所以,他这一次做出这样的行止,背后原因绝不是这样简单。”
“是啊,他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他明知道现在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而你和母亲,也在尝试接受他,他何必又跑到总统府bī你们将我嫁给他,还索要那样惊人的陪嫁?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憾生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我们如今这样猜测,都是白费功夫。”
厉慎珩站起身来:“无双,我首先是一国总统,其次才是一个父亲,这次的事,不容姑息,不是小事,楚氏怀着láng子野心,分lie国tu,这是该千刀万剐的死罪,而那原本属于A国的土地,也早晚都要收归,楚氏,是绝不能再留了。”
“可这和憾生没有关系,他的母亲被抛弃,他出生就没有父母,直到十岁被玄凌伯父捡回来,就算是他身上流着楚氏的血,可他和楚氏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双,你说的这些,我和你徐伯父他们都已经商议过了,憾生的为人,心性,我们都很清楚,只是这不是小事,也不是儿女私情,这是gān系到国家社稷,gān系到滇南万民的国之重事,因此,一丝一毫都不能有疏漏。”
无双死死咬紧了牙关,赤红眼底渐渐有泪雾弥漫:“爸爸,那您,预备怎样做?”
厉慎珩走到无双跟前,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现在还没到最后,只要憾生守住底线,总统府不会对他有任何偏见和隔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