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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总统定终身(1415)

“我叫阿玉,今年二十岁,若是您不嫌弃,我唤您一声兄长如何?”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当不得你的兄长。”

憾生的声音清冷,整个人的气质也透出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意来。

好似这滇南的阳光再怎样的热烈,这繁花似锦再怎样的热闹,都和他并无什么关系。

这凡世的一切都侵染不到他分毫。

而他,也永远融不进那喧嚣之中。

楚煜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一根一根轻轻攥了起来。

原本身上的燥热,忽然间dàng然无存,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楚煜觉得全身都透出了莫名的寒意。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如果父亲没有和那个女人分开。

什么楚氏太子的位子,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都是空谈吧。

他忽然心中生出后悔。

若是父亲见到他,想必也会方寸大乱,想到那昔年自己辜负之人,怕是也会抱着这心爱之人的孩子痛哭流涕吧。

他和他的母亲,生的真是像啊。

楚煜不由得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图谋。”

憾生冷冷望着楚煜,他虽然让他一看就觉得有莫名的熟悉之感,但却不知为何,他看到这个年轻男人,心中却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楚煜轻轻摇头:“并没有,我这般做,只是因为,那墓中葬着的人,与我家人有些渊源而已。”

憾生的眸光骤然收紧落在了楚煜的脸上:“渊源,什么渊源?”

“敢问,令慈闺名中可是有一个兰字?”

楚煜幼时在楚训书房看到那张小像,小像背后写了娟秀的一行字,落款就是一个兰字。

憾生初闻楚煜这般说,不由得心头激dàng,但不过瞬间,他就心如止水。

母亲的闺名之中是有一个兰字,但是这世上,名字中带兰字的女人不知凡几。

因此,并不足为奇。

“若是令慈名讳中真的有兰字的话,那就说明,我真的未曾认错人,若按辈分来论,我是该唤她一声姨娘的。”

楚煜这话实则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处,憾生的母亲身份卑微,当年不要说嫁不得父亲为妻,就算是嫁了,也不过是妾室一样的存在而已,他对自己父亲的小妾唤一声姨娘,也没有任何错处。

“姨娘?”

憾生缓步走下台阶,他头顶是高远的湛蓝的天空,滇南的阳光那样热烈,穿透云层,穿透繁茂的枝叶,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楚煜望着这个他或许该唤声大哥的年轻男人,原本紧紧攥着的手指,缓缓的一根一根舒展开,他笑的越发温润了几分:“是。”

“据我所知,我母亲生前孤身一人,并无亲人。”

因着未婚先孕,所以背井离乡,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努力活下去,拼尽了性命生下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一直到死,都为世俗所不容。

如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当真是母亲的亲人,那么当年,母亲最难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就算你与她当真有什么渊源,也无关紧要了,阿左,送客吧。”

“难道您从来都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

“阿左,送客。”

憾生没有再看楚煜一眼,“你今后不要再来了,我说过的,我在这世上,有母无父,无亲无友。”

楚煜乘车离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太子爷,gān脆,动手杀了他。”

这人非池中物,将来或许,就是楚煜最大的对手和隐患。

“你懂什么,杀了他,百害无一利,留着他,将他纳为己用,才是上上之策。”

“可他这般不给爷您面子,又拒人千里之外,属下咽不下这口气。”

“他若当真是我兄长,我受他点气,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爷,您接下来怎么打算?要不要gān脆就直接和他摊牌……”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无路可走的时候,我再去给大哥雪中送炭……”

楚煜眯了眯眼,望着车窗外滇南的chūn色。

这大好的河山,该是他们楚家的,该是他楚煜的。

……

“阿左,去查一下那个叫阿玉的。”

憾生望着楚煜的车子远去,沉声吩咐阿左。

阿左应声去了。

憾生站在廊檐下,不知为何,好似从那一夜bào风雨,母亲的墓地被断树砸中之后,这金三角原本的平静,就掀起了涟漪。

少主说过,从不要小看任何异样,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世上很多大事,往往最初都不过是微末的开端。

是夜,阿左匆匆回到宅邸,那名唤阿玉的男人,并无什么复杂的身份,不过是往来几国的寻常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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