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您在听吗?其实吧,这件事我最初并没想着告诉您,只是,我想着,怎么说你和言廷也曾是初恋,当初在一起这么久……”
姜烟只觉得耳边好似有一声炸雷忽然就炸响了,她整个人都懵了,她抬起眼帘,怔怔失神的望着那片灯火通明。
那些灯光模糊了,那些人也模糊了,甚至就连陈景然的身影和他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我们现在既然在一起了,又要准备订婚,我就想着,该和姜小姐也说一声……”
许白露说到这里,忽然轻轻笑了出来:“毕竟,当初姜小姐抢了我的未婚夫,如今……我倒是和姜小姐的前男友在一起了……不过,想来姜小姐该是并不会有什么难过的吧,毕竟,陈公子可是比言廷的家世好多了,对不对?”
姜烟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一只手,却死死的抠紧了腰侧的围栏,她听到了许白露说话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牙齿咯吱咯吱打颤的声音。
她想要直接挂掉电话,她明日就要结婚了,她此时该做的,是高高兴兴的等着明天做最漂亮的新娘,而不是在这里操心什么前男友的事。
姜烟想要放下手臂,可许白露的声音忽然又yīn恻恻的低沉响了起来:“姜小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报复我,是因为程然吧?”
姜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忽然都涌到了她的头顶处,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身体里那些血液在呼啸沸腾的声音:“许白露!”
她哑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许白露又轻轻笑了笑:“姜烟,你猜,当年我为了往上爬,能把程然气的失去理智最后出车祸惨死,那么现在,我为了报复你毁了我的好日子,会让沈言廷怎样呢?”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烟怔了半分钟,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回拨着那个号码,可是许白露的那个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姜烟转过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忽然就扯掉身上繁复的裙摆,拉开房门就向楼下冲去……
“姜小姐……”
佣人们吓了一跳,忙迎上前:“姜小姐,您这是要gān什么?”
姜烟伸手把面前的佣人推开,她不管不顾的向外奔去,冬日的冷风不停的切割着她的脸,她身上的衣服极其的单薄,可她却根本不在意这些。
她赤着脚向车库的方向疾奔而去,佣人们呼啦啦的追了出来,陈景然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他摘下咬在嘴角的烟,蹙了眉快步走向姜烟:“烟烟,发生什么事了!”
姜烟整个人都在抖,那一夜好像也是如此,程然抓了车钥匙冲出去,她没来得及追上他,他就那样把自己给撞死了,到下葬的时候,尸体还是不完整的……
她就知道,许白露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她根本就是一条毒蛇,她就藏在暗处,她咬死了程然,现在又要咬死沈言廷了……
“烟烟,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陈景然双手按住姜烟剧烈颤抖的双肩,他的声音穿破夜色侵入姜烟的耳膜,她却茫然的望着他,她的瞳仁涣散开,眼底连焦距都没有了。
陈景然握住她双肩的手指不由得蓦地收紧:“烟烟,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烟嘴唇不停的颤抖,她不说话,她也说不出话,她满脑子,她的视线里,全都被程然那残破的尸体给塞满了,而很快的,程然的脸,又变成了沈言廷的脸,沈言廷也死了,比程然死的还要惨烈……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她是扫把星,她克父克母克亲友,她是个扫把星,谁跟她在一起,谁都会死!
姜烟忽然哑声的尖叫着,抬起手狠狠的把陈景然推开到了一边,她奔到车前,拽开车门跳上车子,却又被陈景然紧紧拽住了手臂:“姜烟!你冷静一点!”
姜烟完全癫狂了一般,陈景然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对于她来说,好似都成了阻碍她去救下沈言廷的绊脚石,她用尽全力推他,踹他,用她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抓着他,她不停的尖叫,嘶哑的尖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陈景然气的牙根紧咬,跟姜烟在一起这数月,他已经能判断的出来,姜烟这是又犯病了,而且,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发作的更狠。
她发起病来完全如同濒临癫狂的困shòu一般,力气极大,甚至陈景然几乎都无法按住她。
姜烟双目涣散,她做了美甲的漂亮指甲将陈景然的脸上和脖子上都抓出了几道血印子不说,她的举止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陈景然实在没有办法,他咬了咬牙,抬起手,一巴掌搧在了姜烟的脸上:“姜烟,你给我清醒一点!”
他不能让她再这样发疯下去,别墅里这么多的佣人,工人,就算他下了禁口令,但也无法保证不传出去一丝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