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舟见周念直接转身跟着医生走了,不由得眉宇蹙的更深了几分。
本来年纪就不小了,眉心处已经刻出了深深的纹路,再这样皱下去,早晚成老头子。
很快办好了住院手续,周念住的是独立的VIP套房,条件十分好。
等到一切都安顿好,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周念洗漱了一下,预备睡觉,却见徐慕舟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原本想问一句,他什么时候走。
但想到自己吃穿住都是人家的,今晚这一系列费用也是徐慕舟安排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人家走。
怨不得杂志上那些独立自主的女性常常说,女人只有经济自由,才能谈其他的。
这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周念沉默的掀开被子躺下,护士来给她扎了针输液消炎,周念躺着,轻轻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听到了徐慕舟往外走的声音,好像在给谁打电话。
她觉得很累,身上的疼痛稍稍的缓解了一点,她竟是很快就睡着了。
徐慕舟给温庭森打完电话回来,却见周念已经睡着了。
他站在chuáng边看了一会儿,她平躺着,呼吸平稳,眉宇微微的蹙着,黑亮的头发缎子一样散开,凌乱在枕上,瘦了,下巴都尖了起来。
他的目光又渐渐下移,然后,他还是轻轻掀开了周念身上盖着的薄被,再然后,他动作极轻的将周念的衣襟微微掀开了一点。
那青紫淤血的伤处已经涂了化瘀的药膏,清清凉凉的味道扑鼻而来,徐慕舟望着那一大片淤青,目光深凝在伤处,许久。
他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抚了一下那处伤,周念皮肤生的白,这伤就显得越发的触目惊心一些。
好一会儿,他方才小心翼翼放下周念的衣襟,又把她身上的薄被盖好,这才转过身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徐慕舟直接下了楼,陈敢已经折转回来了,“军长,周娴和周娅被带回来了,还有周太太,也一起带了回来。”
徐慕舟点了支烟,点了点头:“好,陈敢,你亲自过去,怎么狠怎么来,只要留一口气死不了就成。”
陈敢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侵袭全身,说起来,他真是许久都没听徐慕舟下过这样的令了。
“是,军长,我现在就去,您就放心吧。”
徐慕舟‘嗯’了一声,见陈敢转身离开,却又叫住了他:“陈敢,那天但凡对她动过手的人,都找出来,然后,带到我这里来。”
周娴和周娅这样的人,徐慕舟连看一眼都嫌脏,所以直接丢给陈敢他们去收拾。
而那些被这两姐妹收买直接对周念动手的人,他徐慕舟倒是想要亲眼看一看,他们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就算周念只是他的前妻,也不是任何人就能欺rǔ的!
……
周娴和周娅瑟瑟发抖的紧紧抱在了一起。
经过了这一天一夜的煎熬,两人已经再找不到一丁点千金小姐的模样。
过度的惶恐和惊吓,让二人方寸大乱,及至见到陈敢过来,周娅竟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周娴,扑过去抱住了陈敢的腿:“求你了,求你去告诉徐军长,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她出的主意,都是她唆使的……”
“贱人……你怎么能全都推到我的头上!”
周娴没料到一向唯她马首是瞻的妹妹,竟然敢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直接反咬她一口,当即气的脸色铁青,扑过去扯住周娅的头发,甩手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是你,就是你,是你说你看不惯周念一步登天做了军长太太,是你说她现在被徐军长休了没有靠山了,你才花钱买通了那些人故意去闹事的……”
周娅打不过周娴,被她扯着头发搧耳光,嘴巴却没闲着,把周娴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倒了个gāngān净净。
“那是谁从前在周家时,动不动就拿鞭子抽周念出气,又是谁,将周念打的半死,丢到山脚乱葬岗子上的,周娅,你别以为你卖了我,你就能好过,你从前对周念做的那些事,可比我严重多了!”
陈敢看着这对姐妹狗咬狗,也不由得厌恶摇头。
可见周家真的是从根上就开始烂了,才会出了这样败类的子孙后代。
也幸好司星小姐当年没有真的和周景安结婚,被戴了个绿帽子,要不然那才是糟心死了。
陈敢懒得再看二人这样狗咬狗一嘴毛,直接挥了挥手让人进来:“军长jiāo代了,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周娴和周娅此时顾不得再互相攀扯,惊恐万分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个gān枯吓人的老头,眼珠渐渐瞪大,抖如筛糠。
“陈副官,您倒是说句透底的话,咱们也知道到底怎么动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