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不好,这个你知道的。一个身子不好的女人,再加上心绪不得安宁,心中的郁闷就如慢性的毒药一般。再这样下去,她的命只怕会活不了多久吧!那么年轻的她,也许就是因为夜夜的寂寞伤心而慢慢的让生命燃尽。你想想,你舍得吗?”盯着那沉敛得让人看不透情绪的脸,龙心瑶仍极力的劝说着。
她知道,若龚剑真的有情,只要她有多惨说得多惨,说到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时候,他便能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若再任由他们执着,也不知要执着到哪个年头。
“好了,不要说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可是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走了以后,诗韵便再也没有可以谈话的朋友,以后,她又要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面对痛苦。我很担心她,所以我想问你,你打算让你们的关系就这样下去?直到她在龚府走到灯枯的那天为止吗?”看他像动摇了,龙心瑶咬了下唇,更给力的装出悲伤。
其实她也是真的悲伤。
她怎么会不知道诗韵的伤有多痛呢?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
她打算这两天便离开京城了,也许以后都不能再见到这个朋友,若可以的,她也希望走的时候,能看见他们夫妻恩爱。
“我们夫妻间的事,我会解决。”龚剑无奈的叹,有点敌不过她。
是的,他怎舍得呢?
不知何时开始,他不舍得那个软弱得像一碰就会散的女人受半点的苦。
他一直以为,会在心底暗暗的爱着羽儿,直至天方地老。却没有想过,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现在,他看见皇上跟羽儿的恩爱时已经不再痛苦了,开始为他们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所以,他才决定答应家人的要求娶下这个女人。
他承认,新婚的那段时间对她没有半点喜欢之意,毕竟那时候他们就是陌生人。可是时间渐长,她在他身边出现的机会越多,她的温柔,她的细心,她的沉静,她的一举一动都叫他心疼。
他心痛她夜里会变得如水一般的手脚,他知道每次夜里同床而寝的时候,她都会小心的将手脚藏起来,害怕那冰冷碰上他而让他感到寒冷。
他心痛她经易便会受寒的身子,看着她咳得脸色发白,他都会想去给她看看。可是她每次在他出现的时候都小心的忍住,硬是要将强壮的一面罢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开口。
明明那就是他的妻子,而他这医术高明的前太医竟然没有勇气开口说替她看治。
就因为她的贴心,温柔的给予,令他一直觉得她所给的是理所当然的,也让他渐渐不懂得去争取。
其实,那次会夺过她手中的画不是因为不愿让她染污羽儿的画像,而是在那一刻,他忽然很怕,便心急的将画给夺过来。
其实那幅画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从书房里拿出来看了。
现在想想,他当时害怕就是她会误会什么。
而她的确是误会了,只怪他从来没有反驳过什么,任她去猜想他的心思。
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坏,而他却没有极力的去维护,只认为她变了。直至她生气的撕毁了羽儿的画像,他们之间便形成了如此的裂痕。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那么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羽儿的画像给毁了,而是气她变了。
气她不再是那么温柔的女子,而变得妒忌心重。
可是想想,若不是太在意,又怎么会有妒忌心呢?
就如刚刚,他听到龙心瑶说要让她改嫁的时候,那一刻他也气得要骂人。
原来,不是她变了,是她越来越好,而他却越来越不懂得珍惜。
“真的?你会怎么解决?不是真的让她去改嫁吧?”听他如此肯定的回话,龙心瑶不太自信的问。
其实,她很担心自己的话有了反效果。
“以后这两个字不要说了,不然我生气起来,你承担不起后果。”拿起酒杯,举到她的面前,龚剑轻嘲摇头。
怔了一下,渐渐的消化掉他这说话,龙心瑶才扬起了灿烂的笑,举起酒杯:“是,我以后都不说这两个字,你们夫妻要白头到老。”
“来吧!试一下这种酒。”眼中闪过邪恶,龚剑慢慢的将酒递到唇边。
龙心瑶也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咳咳咳……”一种辣劲冲向喉咙,龙心瑶痛苦得咳了起来。
裂唇轻笑,龚剑只摇着头。
虽然这公主没有他们天威皇朝女人的温柔娇态,可是那可爱可亲的个性还是很让人喜爱的,难怪她的失踪会让七王爷疯狂得到处的乱找。
只可惜,他翻转了整个京城,就是忘了要找他的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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