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孩,她叫喻悠悠。
太天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很聪明,呵呵,喻悠悠,你只是自作聪明,你永远也玩不过狡猾的猎手。他要你生你就生,你要你死你就死,他折磨你,动动手指头你就生不如死。
行啊,是不差这一眼,就看看,看看他的手段,看看他耍人的功夫,喻悠悠冷笑着把另一张纸也拿过来展开,不自觉的读起来,大同小异的内容,不过是把还债期限换了,这个不用陪睡,但还债时间为一个月,还算利息,而陪睡的不光不算利息,把还债期限延长了整一年。
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喻悠悠,你瞧人家的手段,薄薄的两张纸就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再瞧你自己,蠢的够可以,活该被骗,活该你被人耍茆。
他说的没错,你不就是biao子吗?你和biao子有什么区别,被睡了两次,第一次情有可原,第二次呢,是你主动的,人家吃完一抹嘴,根本不认帐,该怎么整你还怎么整你,你压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是挺可怜的,被人耍过一次又一次,可同样有一句话适合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可恨就可恨在大意轻敌,事先连条件都没谈好,就急哄哄的往人家床上爬,你不是犯贱,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捏住纸张的手在出汗,大脑在做天人交战,是签还是不签,是服从还是反抗,是丢下景宾的事不管,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还是忍受这赤/裸/裸的**交易。如果真像关昕说的,他那样的人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她,追求的是新鲜和刺激,那么投在她身上的关注度不会多久,等他厌了,自然会把她一脚踢开,连一眼都不会看。这个可能性很大,她要不要尝试?
想想景宾的惨死,想想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快乐,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她必须要找到凶手,哪怕终其一生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凶手抓到。
她只能忍,五年都忍过来了,失去容貌的痛苦,一次次的整容手术也忍过来了,为什么这一次忍不过去,喻悠悠,你行的!
席英彦不就是咽不下美果的那口气,想借着这交易来羞辱你吗?没关系,你根本就不在乎的,这名字是假的,脸是假的,如果他对这副臭皮囊感兴趣,他要就给他蚊。
喻悠悠心中的天秤慢慢倾倒,人也平静下来,出汗的手颤抖着,准备接过顾姨递过来的笔,然而顾姨递过来的除了笔还有印泥。
她分别签了名,按下手指印。
一年前她康复之后不想再用韩央的名字,罗大哥就想办法托关系帮她弄个正式的户口,喻悠悠虽不是她的真名,但同样具有法律效应。
“行了,姑娘,不是我帮席先生说话,我在席先生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他从来没有瞧不起咱们这些下人,相反他从来没亏待过咱,拿咱们当老人和长辈一样尊重,他对女孩子呀也怜惜,买这买那的,像席先生这样的好男人放眼过去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再说了,你以后要办个事啊啥的,门路席先生这里全有,上到领导,下到经商,哪个不卖他几分面子……”
顾姨喋喋不休的讲着席英彦的种种好,喻悠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顾姨讲话告一段落,她把手伸出来,“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一张轻到不能再轻的U盘塞过来,喻悠悠有如托着千斤重的巨石,转过身头也没回的离开,尽管她知道以后还会回到这里,一次次忍受禽兽的污辱,但是现在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洗手间里,程程听到开门声,匆匆擦了手走出去,一时间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怎么喻悠悠看上去那么不真实,好象是幻觉想象出来的一抹剪影,那么单薄虚幻,好象一眨眼就会消失。
“悠悠,你忙什么呢?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喻悠悠恍惚听到耳朵边盘旋着嗡嗡的声音,就是听不到内容,好半天才反应到大脑里,“没什么,刚从百代回来,戏马上要开拍了,我需要做些准备。”
“别太累啊,你这几天天天看剧本,人也要适当休息。”
“嗯。”喻悠悠关上房门,拖着步伐一点点移向床,眼睛决堤一样涌出来。
客厅里,程程困惑的挠头,怎么悠悠看上去不像是累的,倒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悠悠是不是有事儿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可是听悠悠的口气好象那戏还是她当女一号哇,没出什么大事,到底这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康尉那恶棍又来找悠悠的麻烦?想到这里,程程气的脸都红了,拿上钥匙出门,找华路去。
房间里窗帘拉着,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喻悠悠哭了醒,醒了哭,她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眼泪,二十多年,也就景宾死的那段时间这样哭过,毁容的那段时间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把自己关起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