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心底一沉,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手捏的喘不上气来,这条湖她太熟悉了,景宾就是在这里葬送掉了性命。
视频继续在播放,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除了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当场案发的现场,她几乎看不到任何所谓的证据,她被骗了!
冷麟……
转头,哪里还有冷麟的影子,喻悠悠眼睛红的象兔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抖个不停,不敢相信自己被冷麟骗了,骗到去当小偷,骗到与虎(指席英彦)谋皮,骗到最后失了身,连尊严都没了蚊!
电话,对,她要打电话,她要问清楚,亲耳听冷麟解释。
慌慌张张拨手机,放在耳朵里等候,电话那头的人倒也没有拒绝接听,“怎么了?”
怎么了?他居然如此平静的问怎么了,喻悠悠强忍住嘶吼的冲动,颤着音问,“你是不是给错我东西了?你说过有证据的,为什么只有当时的画面,凶手呢?”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又远在安徽,我请过私家侦探调查,一无所获。好不容易到处打听,花了大价钱才得到这段视频,这是行车记录仪偶然拍下的,恐怕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证据。”
狡辩!喻悠悠眼前一黑,咬着自己的嘴唇,死死的咬着,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讥讽道:“这样骗我有意思吗?骗一个女人拿身体去换你所要的商业机密,就算你赢了席英彦,你也赢的不光彩……”
“未必。”冷麟冷冷打断她的话,“这些年我和他明里称兄道弟,暗地里斗的你死我活,他对付我的手段你没亲眼看到,比我这样还要龌蹉百倍。再说你也没亏,我和你没发生任何关系,但我给你打了几百万,够你花一辈子的……”
喻悠悠没心情去追问他和席英彦有什么过结,全身疲惫不堪,感觉像走了十万八千路般累人,她已经不想再跟电话里的男人说话了。
都说花钱卖教训,她是拿自个的尊严和身体买了这样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管是冷麟还是席英彦,这样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男人诡计多端,她一个平常老百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头来她什么也没得到,只留下一具残破的身体,像个最讽刺的笑话。
是的,她活该,是她急攻近利。
她现在的身份是喻悠悠,一个小小车模,冷麟却能找到她,还说要帮她找景宾离奇死亡的证据,那么冷麟就应该知道她的前身是韩央,很显然冷麟在找上她之前有备而来,做足功课!而她呢,一心想找到证据,却忘了留意这些细节,以至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玩的团团转。
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哭有什么用,在景宾死去的那些日子里她整日以泪洗面,眼泪哭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
昨晚她哭了,情有可原,那是她的第一次,却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现在哭什么呢?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能哭。
她用手指揩掉泪水,拔掉U盘,起身走出包间。
片刻后,进来收拾茶具的服务员发现桌子上的笔记本,奔到总台,“401包间客人结帐了吗?有台笔记本落在那儿。”
老板在总台,回道:“那是VIP客户,姓冷,把东西收好,下次还给人家。”
连番的打击震的喻悠悠走路不稳,出茶馆时没看路,被门槛绊了一下,人就向前摔去。
“哟,怎么了这是,姑娘你没事吧?”门口刚好有位大爷进来,扶她起来。
膝盖处磨坏了,露出模糊的血色,大爷看不下去了,对着门内喊,“老板,有客人在你门口摔倒了,赶紧出来看看?”
茶馆门内一片安静,跟没人一样,老板缩在里面不吭声,怕负责任。
喻悠悠冷冷一笑,摇了摇头,拨开大爷的手,跌跌撞撞爬起来往外走。
恍恍惚惚走在马路上,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却感觉到冷,铺天盖地的冷,怎么这么冷,她不怕冷的,从小到大不怕冷,她只怕热,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不就是被骗了吗?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再漫长的冬季总有过去的时候,再黑的黑夜也总会被黎明打破,人不可能背一辈子。
景宾还在等着,他在等着还他一个清白,还他一个公道,她还要继续查下去,她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倒下去。
前面有个垃圾桶,她用纸巾把脸上的泪水抹去,抹得干干净净,又从包里摸出一只面纸包成的纸包,扔进了垃圾桶,这才是冷麟给她的安眠药。她的包里事先准备了一包,昨晚她放在酒杯里的是她自己的,药性与冷麟的安眠药刚好相反,它有一个通谷易懂的名字叫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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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去车展,接下来的几天火爆程度一日比一日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