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枕头边濡湿,心情说不出的纷乱复杂。
不能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哪怕韩央永远不会出现,喻悠悠也无法取代韩央在妈妈,在继父,在余晨心目中的地位。喻悠悠睁着眼睛发了好长时间的愣,反复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妈妈她就是韩央,要不要告诉他们韩央就是喻悠悠,喻悠悠就是韩央。
综合目前的处境,情况对她很不利,在没有彻底摆脱席英彦之前她不能把身份暴露出来,他太精了,太可怕了,她不敢想象风声被传到他耳朵里的后果,为了自保,当前她只能忍着,暂时在家人面前继续隐瞒。
早饭桌上,余添正张罗着新年的第一顿早餐,夏柳被余晨从房间里背出来,小心的放在桌边,夏柳第一句话就问,“喻小姐呢?”
“在洗漱呢。”余晨搬了张凳子过来,“妈,你怎么对这喻小姐这样关心啊。”
夏柳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干笑道:“她不是你姐的同学嘛,对人家客气也是应该的。”
“何止是客气,我看妈你是不是把喻小姐当成我姐的替身了。”余晨边摆碗筷边笑着说道。
夏柳看了余晨一眼,没再说什么。
午饭后喻悠悠拉住余晨,两个人嘀咕了半天,最后和余添说了声俩人出门了,等到他们回来,身边多了一只轮椅。
“你破这个费干什么?”妈妈看到轮椅,惊讶不已。
“阿姨,你试试看,有了这个,以后你可以在屋里稍微自由一点活动。”喻悠悠让余晨把妈妈背起来,放到轮椅上,讲解轮椅的使用方法。
妈妈一时有点难以适应,坐在轮椅上摸摸这里,再摸摸那里,“真的太破费了……”半天缓过神来,对余添使了一个眼色。
余添准备掏钱,“喻小姐,这个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喻悠悠拿起包就走,“叔叔,阿姨,这是新年礼物,祝你们幸福,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得回家一趟,再见!”
跑出面馆,想着妈妈能有轮椅坐,喻悠悠的心里舒服一些,刚才她费了半天口舌才说动余晨,两个人一起去买的轮椅,下一步她要想办法把妈妈的腿治好。
电话打断思绪,喻悠悠看到是丁凝的号码,马上接。
“悠悠,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你今天能来北京一趟吗?”
这么急?喻悠悠有点惊讶,但一想能尽快离开那个变态,咬咬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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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飞机场,丁凝开车来接人,在车里丁凝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我说服了一个人,一会你见见,我考虑来考虑去,可能目前只有她能帮你。”
“谁?”喻悠悠隐隐觉得这个人来头不小。
“见了你就知道。”丁凝保持神秘。
喻悠悠有点沉不住气,毕竟这是大事,非同儿戏,最好问清楚,免的出错。
“逗你的呢。”丁凝心情看上去极好,“是席伯母。”“席……”喻悠悠一听就猜出是谁,“他的继母吗?”
“对。”丁凝点头,“我好不容易说服席妈妈,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她答应帮忙,但是她要先见见你。”
天哪,这么大的事丁凝到现在才说,喻悠悠错愕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做这个决定不是贸然的,我想过了只有找席妈妈出面,席老爷子与他关系不好,父子俩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席妈妈人不错,通情达理,她想见你我估计是想判断你的话是真是假,这样对你也好,我在中间做转述人,还不如你亲口对她说,这样你可以balabalabala……”
丁凝耐心的讲着,喻悠悠越听越胆战心惊,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太突然了,她事先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丁凝这么一弄把她弄的措手不及。席母代表的可是席式家庭,这阵子她和席英彦闹绯闻,恐怕最窝火的就是席家,在席家人面前她可是勾/引席英彦的狐狸精,一会见面火药味肯定是少不了的。
丁凝观察到喻悠悠不说话,有点尴尬,“悠悠,如果你觉得不行,要不我就推了吧,再另想别的办法。”
要是有别的办法早就想到了,喻悠悠分得清丁凝是好意还是歹意,咬咬唇说,“就这样吧,见见也好。”
约在英国式红茶馆,清一色的英式装修,宫廷式圆雕镂花靠背椅和铸铁小圆椅亲密挨着,格调高雅,透出席母的品味。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茶味,这时候是晚饭时间,来喝茶的客人不多,适合谈事情。
与上次和丁凝喝浓郁的咖啡相比,茶的淡淡香味很合喻悠悠的胃口。
丁凝简单介绍后,三个人陷入莫名的安静之中,喻悠悠被席母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感觉自己是个等待评估的商品,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