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玉山嘴张的老大,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说什么?怎么没了?”
“原因还不清楚,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唐黛说道。
宋玉山忙点头,步伐有些踉跄地往外走。
唐黛赶紧问了一句,“老师,您没事吧!”
宋玉山摇摇头,没有说话,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唐黛心中疑惑着,所以就没再说什么,和他一起向那边赶去。
宋玉苍已经到监狱去服刑了,所以唐黛和宋玉山一起去的医院。
人刚没的,还未送到太平间,等着家属来签字,然后再往太平间送。
唐黛到的时候,纪铭臣和刘沐已经到了,还有一个到的就是宋清。
宋玉山一过去,看到人,便扑了过去,整个人显得有些虚脱,一句话都说不出,表情极其痛苦。
宋玉苍虽然被判了死缓,早晚也要一死,可他一年后死和现在突然死,那绝对不是一回事。
唐黛在一旁低声问纪铭臣,“怎么回事?”
纪铭臣摇头说道:“不知道,监狱这边通知我说人死了,我还挺纳闷,赶紧赶过来,据说他们也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想进一步尸检。”
“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总得有原因吧!”唐黛不解地问。
纪铭臣无奈地说:“你看,就是没有原因,他一个人被关着,因为他是死刑犯,所以目前没有安排工作,每天就在房间里吃睡,结果今天突然发现人死了。身体也没有皮外伤,感觉太奇怪了。”
唐黛微微皱了眉。
纪铭臣靠近她一些说道:“监狱这边希望可以息事宁人,所以找到我,想让我帮忙劝劝家属。”
唐黛看着他,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都怕背责任。监狱也害怕莫名人就死了,如果再有舆论导向的话,那真是数不清的麻烦。
宋清的说话声音引起了唐黛的注意,他怒道:“什么?解剖?人死了还要把他的尸体给毁了吗?我们不能同意!”
宋玉山只顾上伤心,根本就不管别人在说什么。
刘沐没有说话,表情也是怔怔的,他对床上这个男人感情复杂,现在人都没有,他的那些恨,也随之消失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惆怅,还有小时候他对自己的种种好,那时候虽然没了亲生父母,可他还是幸福和幸运的。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赎罪,但发生过的、培养过的感情,也是无法抹去的。
刘沐和宋玉山都没心思处理事情,所以场面只能由宋清控制住,他很坚定地反对解剖,一点动摇的余地都没有。
“那您看,如果不进行尸检,我们就没法找出问题,给你们一个交待啊!”对方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宋清目光有些呆愣,他说道:“反正大伯也是要死的人了,我说什么也要给他留个全尸,交待不交待的,人也没了,我们也不缺那点钱。”
这话倒是让人高兴,这就意味着没责任了。
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宋玉山却突然开口了,他说道:“不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查清楚,怎么能死的不明不白呢?”
宋清一怔,然后说道:“爸,大伯他迟早都是要……”
宋玉山坚持道:“这是两回事,是要死,可不是现在。他人都没有了,我们当家属的不能这样糊涂啊!”
他看向刘沐问:“刘沐,你说呢?”
刘沐垂着眸,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可却说道:“叔叔,您看吧!”
一来宋玉山是长辈,第二点唐黛也明白,刘沐毕竟不是亲生的,现在他已经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决定性的事情了。
宋玉山听刘沐这样说,便转过头决定道:“我们要求解剖,要个说法。”
宋清马上站出来说道:“爸,大伯他不会希望自己尸体被破坏的。”
“我怎么不知道?”宋玉山冷哼一声。
宋清说道:“爸,您忘了我探视过一次大伯的?他和我感慨过,说希望死时身体没有瑕疵。”
宋玉山狐疑地看着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监狱的人望向纪铭臣,希望他能够站出来给说两句,纪铭臣的立场也挺艰难,要是他劝了,人家不追究,回头埋怨他怎么办?
不过人家既然求到自己,他也只好站出来装装样子。
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唐黛就在后面扯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纪铭臣一时怔忡,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听话地把迈出的不甚明显的步子,收了回去。
宋清仍旧苦心说道:“爸,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向和大伯很亲,他要是遭受了不白之冤,我能不给他追回吗?可是他说过,他早晚都要死,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保个全尸,他在这方面还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