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辰出事,就把人给叫来了,但明显让自己走,这就不是常青的决定,常青不是被那个人叫过去以后,才让他走的。
“那我先回去,有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过来。”
他不准备回自己的家了,因为距离医院比较远,回父母的家,如果常青打电话,开车大概十分钟就可以抵达。
“谢谢你。”
赵壮壮摇摇头,没什么值得感谢的,他和王辰的交情摆在这里。
常青让周紫带着盛明华回老家,这里暂时谁也不用留。
周紫:“姐,我什么都不说,也不妨碍你,我留下来帮你跑腿。”
她姐现在这种状态,估计什么都没办法办的,她不能走,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因为她引起的。
常青站立换了个姿势,她一条腿直一条腿是弯的,她的背影就在玻璃上静止。
“回去吧,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明华和周紫回老家了,这样怎么去广东,肯定就不能去的,盛明华等车的时候擦眼泪,觉得常青的命太苦了。
马上登记结婚了,今晚过去,就剩两天了,出这种事情。
她怪自己,埋怨自己。
“我就不该来的,见不见我能怎么样呢,这些年我也没有尽过义务。”
她把人给害了,把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给害了。
常青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紧绷绷的,用手一搓可能马上就出纹路,干的厉害,缺水的厉害。
头靠着墙,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辰的父亲是后半夜三点半抵达的,车晚点了。
这个时间医院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了,外面亮着路灯,偶尔刮着小风,风沙沙地声音,男人顶着夜色进了医院的主楼,沿着楼梯向上。
常青看见走廊那边慢悠悠走过来的人,王辰父亲的腿就不是太好,毛病说起来很复杂,拐杖是扔掉了,但走路太快了也走不好,看起来就不协调,也走不快,只能慢慢地走,走到常青的眼前。
常青从椅子上站起,她的脸上一点的表情都没有。
“叔叔,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害了王辰。
是她的错。
王辰的父亲没有说一句责怪的话,他伸出手放在常青的肩膀上。
“孩子,这是意外。”
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
从事发到现在,常青第一次哭,第一次落泪。
她不喜欢这种无力感,让她显得格外的脆弱,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节奏,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能做王辰主的人,向来就不是周洲,更加不会是赵壮壮,也不是常青。
谢晖和男人在一旁说着话,男人拿出来一根烟,反复捏着却没点上火,其实现在护士都已经差不多眯着了,就算是他点上了,可能也要好一会才会被发现,运气好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手捏着那根烟,烟被捏的皱巴巴的。
常青的婚期,没有如约到来。
准新郎进了医院,并且情况严重又特殊。
老太太听说第二天一大早和盛明安就赶到医院了,可任谁来,王辰这个样子,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登记变成了无限期推迟。
这家里自然都会知道的,别的人还好,也不会太讲什么,毕竟发生这种事情叫人唏嘘。
钱鑫觉得这就是命。
“常青的命就是不好,你想她是怎么生出来的,姓常的都是缺德带冒烟的,她身上就有罪全部都是孽,她能好菜怪呢,自己不好还要连累人,找了她,那个男的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下可好,年纪轻轻的,给弄的终身瘫痪。”
严炳正说:“妈,人家也没说终身瘫痪。”
实事求是,那大姑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到了他岳母的嘴里就变成了终身瘫痪。
还有他觉得岳母真的是有点过分了,人家出事情,怎么好像她很解恨一样。
多大的怨恨也不能这样的,那是家里的人,是亲戚,亲戚就应该互相盼着好,常青人不错的,还帮他妈介绍医生看病。
“那颈椎都断了,不瘫痪才怪。”
严炳正:“颈椎断也分很多情况的……”
“这下好了,把人害成这样,她不登记了,她可精明了他,和残疾她能过一辈子吗,你就瞧着吧,这婚八成她得反悔。”
……
王辰清醒以后知道的自己情况,相当的冷静,只是上下看了看她,对着她笑。
“没受伤就好。”
常青掉眼泪。
她宁愿他怪自己,怨恨她,骂她都行。
但是唯独不能接受他这样好声好气地讲话。
“对不起……”
王辰说:“原本就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俩的关系,我需要时间来重新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