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蓝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可是她地失望了。
心里有千百个疑问,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她问问题的时候,将握在手心的幽若的手轻轻放回薄被底下,又将她微乱的发拨开,顺了顺。才依依不舍的从床畔起身。
“好吧,那辛苦你了。”
任靖东微微点头,目送着沁蓝走出房间。等到门被轻轻带上,他才在她身边坐下,怔下的看着床上的人出神。
他终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终于知道她就是自已当年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了。可是,她却不认识他了,甚至连她过去二十几年的记忆也被她尽数抹掉。
没关系,没关系!他不停的告诉自已,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他的,就算她想不起,他也会让自已在她的记忆里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任凭时光流转,再也不会让她忘记。
床上的幽若嘤咛一声,眉心骤然蹙起,呼吸一乱,双手在薄被下面一阵乱动。任靖东飞快的按住她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拉出薄被,让它们尽数回归在自已的掌中。
幽若被***痒的感觉拉出梦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竟看到一张面带忧虑的俊酷脸庞。
意识慢慢回到脑子里,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身上的奇痒让她不自主的想要缩手抓挠,刚有动作,却恍然发现双手已失去了自由,而禁固它们的,就是眼前这个满脸温柔的总裁大人。
“总裁?”她动了动唇,终于挤出破碎沙哑的两个字。
任靖东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憔悴又红肿的面颊,心疼的道:
“忍着点,别抓。会破皮流血的。”
幽若难过的扭了扭身子,眉心宁得紧紧的。这么痒,她怎么忍得住?
“可是,好痒。”她委屈的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上方的他。
任靖东为难的蹙着眉,又握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终于,他坚定的摇头。
“不行,你的指甲会抓破疹子,会流血。”
“嗯——,痒!”她在床上一阵乱扭,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任靖东想了想,怜惜的道:
“你哪里痒,我帮你看看吧。”
幽若一怔,脸上一阵烧灼,红了个彻底。任靖东没有发现她的羞怯,只道她是未能完全退烧。抬手一探,温热的掌心瞬间将她冒着红疹的额尽数遮盖。
“怎么脸这么红?还没退烧吗?”他浓眉紧蹙,一脸的担忧。试了温度,再看看她的脸色,不明白为什么脸会红成这样。
“我没事,呃,我又过敏了吗?”
“嗯,真是很抱歉,让你吃过敏的东西。”任靖东收回手,看着她的眼里满是自责,一副懊恼得恨不能杀了自已的愧疚模样。
幽若摇了摇头,痒得难受。扭了扭身子,又说:
“没关系,你不知道嘛。”
“不,我知道。”
“呃?你知道?”幽若没反应过来,怔愣的反问。
任靖东低下头,想了又想,一再犹豫,终于拉着她的手,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茉蔷,我该这么叫你了!”
幽若身子一震,先前皮肤上传来的一阵阵***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惊愕的睁大眼睛,挣扎着坐起来,满脸震惊。动了动唇,艰难的道: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任靖东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抹激动的神色,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圈住她纤细的身子,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声声的喃喃说着:
“茉蔷,你真的是茉蔷!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再也不准!”
幽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模糊的听到他说“终于找到你了”这几个字。僵直着身子,久久反应不过来。
他叫她茉蔷!她不止一次听到过的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这样好听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它。
她像受惊一般的挣扎,惹得任靖东紧张的低喊:
“茉蔷,茉蔷,你怎么了?你别害怕!”
他看见她一脸惨白,那对幽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恐的泪。他心里一慌,只得将她抱得更紧,将她的脸压向自已的胸膛。
“我不信,不信!”
幽若身子抖得厉害,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可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却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她并没有排斥。
“你是,你就是倪茉蔷,三年前,你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我未来的妻子!”
他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正在发抖,在不断的挣扎。狠狠的一咬牙,他沉声道:
“茉蔷,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幽若蓦的一震,突然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她紊乱不平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