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蔷怔了怔,诧异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她从没发现,凤眼的他,居然也有这样浓密的睫毛。她微微笑着,心中淡淡的温暖。原来,他这样细心,帮她打点好了一切,什么都无需她操心。
他的呼吸吹在肩窝里,像羽毛拂过有意无意的撩动着她敏感的肌肤。酥麻温热的气息,教她止不住轻轻一颤,她赶紧退开一点,小手抵在他胸前,咯咯笑着:
“别,痒!”
任靖东睁开一只眼睛,调皮的偷偷看她,薄被下的手轻轻抚着她光裸的娇躯,腰间一阵***痒,茉蔷尖声大笑,躲不开,只得往他怀里钻,低叫着:
“别,别挠,痒,哈哈!”
他满意的咧嘴笑着,搂着她香软的身子,那种肌肤相贴的美妙感觉,教他禁不住心头激荡,轻巧的一个翻身,他已置身上方,瞅着身下人儿娇美的笑颜,他轻轻低下头去。
旖旎缠绵的画面,像春天里的花儿,被那暖风一拂,满满的温柔缱绻,绮丽无边。
这一天,任靖东跟茉蔷都在家里准备行李,下午的时候,任靖东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实在放心不下,又打了电话过去。
茉蔷在客厅里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没带,李嫂很是开心,一点没有送别的离愁。她一直很开心的跟茉蔷说着话,原本茉蔷也很开心,可是开心的时间却总是那么短,无意间看见任靖东心神不宁的样子,有点心不在蔫。
“到那边莫利斯管家会来接你们,少爷没见过他,男人总是有些粗心,倪小姐留意一下举牌的人,莫利斯管家打来电话,说他会穿蓝白格子衬衣,身边一定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手里捧一把雏菊。”
“雏菊吗?哦,我知道了。”
“那是莫利斯管家的女儿,洁西卡,今年十八岁,也是家事学院毕业的……”李嫂还说着话,她却没有听进去。
茉蔷含糊的应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落地窗下去了。
纯白色的镂花格子镶边,透明玻璃遮不住窗外明亮的光线,阳光穿透玻璃,像一片颜色澄灿的薄纱,自上而下的披泄下来笼在人身上,耀出一圈绮丽的光晕来。
她眯了眯眼,有点恍惚的看着窗下的人,忽然有种错觉,像是觉得离了好远好远,怎么都难以靠近。
甩了甩头,她扯了扯唇,想起先前那一场激烈又温柔的欢×爱,他那样全心的呵护她,疼爱她。再过不久,他们马上就要一起启程去英国了,她不由自嘲想道,真是莫名其妙的想法,等他们回来,只怕纪晴秋就要催着他们结婚了,心里泛起阵阵甜蜜,情绪一下子像荡秋千一样,荡得老高。
任靖东正在讲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直而骄傲。声音压得很低,零碎的几个字传过来,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他从落地窗边走过来的时候,她正望着他笑,脸上弥漫着柔和又温暖的光彩。可她一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笑空,便僵住了。
心里响起一声极尖锐的杂音,像一颗钉子被人狠狠往钢板上钉,明明钉不进去,却依旧固执的划拉出长长的尖响,刺得人耳膜发疼。
“出什么事了?”没来由的,她打了个激灵,像是寒冬腊月里,还站在冰天雪地里忍受风吹一样的寒气逼人,凉凉的水气直渗进骨血里。
任靖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脸色紧绷得连唇都抿得紧了。
她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凝眉问道:
“靖东?到底怎么了?”
任靖东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李嫂见气氛不对,她却不敢多问。任靖东最不喜欢别人多嘴多舌的问,她忙起身借故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空气里飘浮着紧张的味道。
她无措的拧着手指,内心焦灼,却是有点胆怯了。他终于拧着眉,拉着她坐上沙发。
“茉蔷,伦敦只怕我们今天去不了了。”
心头咯噔一响,她竟没有太多意外,仿佛意料之中的事一样。她抿了抿唇,轻轻点头,问:
“出什么事了吗?”
他却不答,只拧眉问道:
“茉蔷,我问你一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好吗?”
她难得见他如此正色告诫自已,不免端出往日那份对待工作的严谨态度。腰背微微挺直,点头说道:
“是。”一贯的公式化语气,恭敬却生疏。他却没有心思表达他的不满,烦燥的爬过一头短发,刘海纷纷扬扬的飘落在额前,更衬得眉间的忧虑和不安深浓似海。
他想了又想,做了数次心理建设之后,方才艰难的问出口来。
“你知道戚永威的生父是谁吗?”
茉蔷一愣,顿时面色微变。她看着任靖东微白的脸,脑子里嗡嗡作响,本能的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