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缓慢的闭上眼,她举起手腕,看着那洁白的腕子上触目的一道伤疤。
她那么伤筋动骨的爱了一场,可换来的是什么?
他连亲手杀她,都觉得肮脏。
陆锦川打开.房门,迈步出去那一刻,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他转过身,却见云卿已经软软倒在地上厚厚地毯上,她的唇角,有一缕细细的血线蜿蜒而下,没入白色的长绒地毯中,红的刺目。
“少爷……”
“如果她死了,把她葬了吧。”
陆锦川转过身,他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陆成只是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就蹙眉收回视线,他点头应是,快步跟陆锦川走进电梯。
“这些天我都让人在这附近守着,果然有发现……有行迹不明的人在云卿楼下出现过几次,可因为她一直闭门不出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得手……”
陆锦川沉默看着电梯数字一格一格的往下跳,“盯着赵景予。”
他想了很久,想不到会有别的人做这样的事。
只有赵景予,他和他之间是解不开的死仇,也只有赵景予,为人阴险很辣到这样的地步,才会做出这样毒辣的事情!
“少爷您放心,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您知道。”
纵然赵家鸡犬升天,他陆锦川哪怕拼上这条命,也会为自己的孩子和心爱的女人,讨回这次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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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艾的事情瞒不住,住院的第二日,陆家就得知了消息,崔婉自然也知晓。
初初听说孩子没了,崔婉到底也难过了起来,但终究还是劝慰自己,这个儿媳妇是自己不喜欢的,孩子保住,自然是好事,可若是有了孩子,锦川这婚,大约又离不成了。
只是这般想着,想到自己未曾谋面的孙子,崔婉还是掉了眼泪。
锦年更是难受的不行,待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连她这样一向性子温婉的,都动了大怒,待听到云卿竟是自己了断了,犹觉得不解气——
“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自杀也便宜了她!”锦年是最听不得这种事的,她年轻时,和陆臻生结下孽缘,连着没了两个孩子,那样的痛彻心扉,她这一辈子都不愿再去回想。
也因为如此,从前对甄艾的那一些不喜和成见,也烟消云散,甚至还亲自去看了她两次。
傅思静知道这事,也跟着抹了眼泪:“……她那样柔弱的人,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还有那个云卿……”
说着,又是很恨的骂道:“我也是见过她的,瞧着这样漂亮妩媚,竟是个蛇蝎美人!真是该死!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心里却到底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手底下的人找不到机会对云卿动手,她正怕自己露出端倪,却不料那女人竟然自己了断了,可见上天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到底是连着出了两条人命,傅思静饶是再怎样镇定,晚上也睡的不安稳起来,眼瞧着这几日神色越来越差,连锦年都觉出了她的异样。
“那天赵景予婚礼宴会上,小艾吐的时候,四周好像并没有其他人,我和傅小姐,大约是离的最近了吧。”
陆锦川忽然的一句,让傅思静脸上的神色一僵,但下一瞬,她已经眼睛渐红望向陆锦川:“是,那天我看的很清楚,甄小姐吐的很厉害,锦川你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自己喝醉了,我听过就忘记了,根本没有多想……”
“锦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云卿是从思静这里知道的?”
锦年也有些不悦,傅思静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她母亲品行高洁,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这怎么可能?思静怎么会和云卿那样的贱人打交道!”
崔婉也出言相帮,傅思静是她喜欢的儿媳妇人选,自然是偏向的。
更何况,这样的事听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天人多眼杂,也许还有其他人看到,所以就胡乱猜测传了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思静是无辜的,锦川你可不要乱猜忌人啊。”
锦年瞧着傅思静已经忍不住哭了,不由得有些不忍。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
陆锦川未再多说,只是看向傅思静,歉然道:“傅小姐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如今是病急乱投医……”
傅思静缓缓摇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不会怪你的,只是……锦川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这样伤害别人的事情,我可以发誓……”
“不用,我相信我婶婶看人的眼光。”陆锦川站起身,“我先去医院了,小艾今天出院。”
“好好儿把她接回去,身子重要,其他的事先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