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着,小聪聪脸上的表情忽然变轻松了。邓麒正想笑,鼻间却闻见一股臭味儿,“小聪聪你拉臭臭了?”才明白过来。
晋王一边偷笑,一边命宫人过来替小聪聪清理。青雀很尽职尽责的批评小聪聪,“你怎么能挑这个时候拉臭臭呢?多不礼貌啊。”邓麒瞅着小聪聪一脸轻松的,他也眉开眼笑,“小聪聪这是亲我呢,对不对?”
他还挺乐呵。
祁玉来的时候,只带了薛挥。祁玉没有别的话,只交代青雀,“凡事小心。”青雀微笑点头,“我一向很小心谨慎的,不会大意。”
薛挥小时候是个无忧无虑的调皮孩子,如今慢慢大了,天性中那股好战精神渐渐显露,“姐,我长大了,到辽东建功立业去!”薛挥豪迈说道:“我是小儿子,往后全凭自己了。我是薛家的后代,祁家的外孙,不能给祖先丢人!”
阳武侯薛家,先祖也是战功赫赫的英雄,因战功封的侯爵。
青雀笑咪咪,“好啊,姐姐等着你。”
阿挥,你若真有这雄心壮志,姐姐会帮你的。姐姐生平头一回见你的时候,你才一个多月,还是襁褓中的小小婴儿。姐姐一见了你,便想保护你。
薛挥兴奋的两颊发亮,祁玉也是微笑。
让青雀觉着意外的是,薛扬竟迟迟没来晋王府。阿扬,我再过几天就要出发了,你不打算来送送我?青雀不由的有些纳闷。
薛扬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傍晚时分过来的。“姐,我怕是要早你一步离开京城。”薛扬烦闷的说道:“那个姓沈的女……他娘亲生了重病,我们明天一大早要赶路回老家。”
邓家盘算的很好,虽说休了沈茉,可她照旧在祖神宅的家庙中居住,消息瞒着她,对她来说全无分别。盘算的很好,可谁知半中间出了岔子。老家有名爱喝酒的仆役,之前还曾是受邓麒宠信的小厮,不知从哪儿知道了这消息,为换酒钱,把这消息告诉了沈茉。沈茉知道之后,把能摔的东西全摔了,有些疯疯颠颠的。她一日三餐饥一顿饱一顿的,喂也不肯吃,哄也不肯吃,睡觉更是时时掀开被子,半夜三更的跑到院子里放声痛哭。如此一来,哪有不生病的。
见沈茉病的狠了,祖宅中的管事也害怕,不敢不上报。宁国公等人听说后不过是皱皱眉,“多着几个人服侍她,好生哄着。”邓之屏、邓之翰却是痛彻心肺,一心一意要回去侍疾,“虽休了,也是我亲娘!”薛扬本是不同意回老家的,可是邓之翰再三央求,她便心软了。
“娘知道么?”青雀慢吞吞问道。
阿扬,你要回老家为沈茉“侍疾”,你娘知道么。
薛扬很是苦恼,“不知道啊。姐,我哪敢告诉她?我若告诉了她,她……定会要死要活的,不肯答应。”
青雀无语。
薛扬掩面哭泣,“姐,我不想回老家啊,我真不想回!我想起来就很害怕,我怕那个女……我怕之翰的亲娘,娘说过她很可怕,我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薛扬自成亲之后,宁国公和邓麒偏袒她,邓之翰讨好她,世子夫人宽待她,她在宁国公府真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沈茉生病,邓之翰执意回老家,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件刺手、不顺心的事。
青雀忍耐的看着她,“不想回老家,那便想出不回老家的法子啊。阿扬,你已经成了亲,是大人了。你可以天真,但是不可以愚蠢!”
邓之翰央求你回老家,你就回老家啊?你要和他过一辈子,若是每件大事都这么迁就他,你这辈子不得累死!阿扬,你看着聪明,怎这么笨。
薛扬泪眼迷朦的牵住青雀,“姐,你教教我,你教教我!我这会儿真是心乱如麻,什么好法子也想不出来了。”
她是爱邓之翰的。因为爱,所以会迷惑,会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她知道邓之翰的要求不合理,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她就是不忍心。她和邓之翰正是新婚旖旎时光,好的蜜里调油,她怎么忍心拒绝邓之翰呢。
她越来越珍惜邓之翰的爱,她怕万一拒绝了邓之翰,邓之翰会心凉,会不再爱她。薛扬在邓之翰面前,开始患得患失。
青雀发了会儿闷,命人请来林医正。“劳您大驾,给她安一个不宜出远门的病症上去,要看上去很像很像,不会令人起疑心。”其实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可是阿扬……算了,阿扬这样的,也只能如此。
林医正给薛扬仔细的把了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王妃,哪用安一个病症给她?她怀孕了,已有两个月。”两个月,胎还没坐稳呢,出什么远门?闲的。
薛扬又羞又喜,小脸绯红。青雀气的不行,阿扬你不懂,你身边的嬷嬷也不懂么,怀孕两个月了,你茫然不知!